“你先接吧。”喬時青說。
于是洛白接起來:“喂?怎麼了?”
“你在哪兒啊?”姜譽飛問。
“我在……”洛白支吾了一下,“我在宿舍。”
喬時青看她心虛的表情,挑了下眉,順勢靠在一邊。
他凝神聽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像鴨子一樣,有點聒噪、沙沉,還有點耳熟。
“宿舍?”姜譽飛又問,“你們宿舍現在還有人?”
“沒有了吧。”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沒有了吧’。”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洛白想轉移話題,又說,“你和阿姨她們見到面了吧。”
“啊,哦,一周前他們就回國了——要不我去找你?”
“不用了,你好好陪他們吧。他們回來一次也不容易。”
“行吧。要是你要——”姜譽飛頓了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我媽說要是你有空的話……”
他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他媽前兩天是有提到過和洛白見面的事,但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洛白不會想要見他們的。
“我這段時間挺忙的。”洛白說。
姜譽飛當然知道她這是在委婉的拒絕,但他沒有點破,隻說:“嗯,那你也别累到自己了。等他們走了我再告訴你。”
“嗯。”
“你别忘了吃藥啊。”他又叮囑說。
“嗯,好。”
挂斷電話,洛白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是你弟弟的電話?”喬時青問。
“嗯。”
從他們的對話看來洛白好像沒有回家的打算。那麼這個新年她要去哪兒?據他所知,今年她可沒有上春晚的安排。
“你過年不回家了是嗎?”他直接問。
洛白原本不打算說實話,但轉念一想他問這種話就是已經聽出來了。她也就沒有隐瞞地點了點頭:“我們家情況有點特殊。我沒打算回去過年。”
“既然如此,你不如留在這兒。”喬時青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把心裡的訴求提出來了。
洛白剛才還打算跟他說要走的事,聽他這麼一說結巴了下:“我——呃。這兩天已經夠麻煩你了。”
喬時青迅速地思考有什麼合理又體面的理由将她留在這。
他還記得白天她恹恹地靠在他的手上,就那樣睡去。
那時他連忙伸出手臂接住她,她便順勢倚進他懷裡。
洛白的頭發蹭着他的脖子,綿軟的身體貼着他。他幾乎不敢動,一室寂靜裡他聽到自己暴起的心跳聲。當下他有一種不可遏制的,将她緊緊鎖進懷裡的沖動。
這短短的兩天,他已經有過無數次心動的時刻。或許是因為她和他共處一室這個事實本身就讓他心動。哪怕是現在,她無聲地望着他,帶着明顯的疲憊柔弱地倚在他家的牆上。在他内心那正直的心疼之下,仍然湧動着一股難以控制的将她一把抱進懷裡瘋狂親吻的欲望。
這顯然不夠高尚,好在他雖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但仍然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
喬時青壓下暗湧的情愫,隻說:“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外面天氣又這麼冷,去宿舍或者酒店也都不方便吧。”
他又說:“至少我這兒肯定比酒店周到啊。”
他補充的這句話叫洛白笑了。
“你這是民宿嗎?還周到呢。”
“你要願意的話,也可以把我這當民宿。”
洛白試探地向他望去:“那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我就再打擾兩天……?”
“當然。”喬時青幾乎掩飾不住笑意。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對了,你現在餓嗎?”喬時青說,“中飯和晚飯你都沒吃。”
洛白難得地感受到餓了:“有點兒。”
“你想吃什麼?”
“想吃什麼都可以?”
“可以啊。”喬時青看了眼時間,不算太晚,新陵的大多餐廳應該都開着,叫個閃送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