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洲回想起第一次幾人聚餐吃飯分别時的情形,附和道,“這個主意好。千禦,你問問你家那位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呗,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再改天慶祝。”
柳千禦點點頭,“百丞,我提前轉正了,等下陳一彥他們三個想給我慶祝,你跟我們一起?”
等了好幾分鐘才收到消息,“好,我在你公司樓下了,問下你同事喜歡吃什麼,我訂一下餐廳。”
本就臨近下班,松百丞将柳千禦塞到副駕,其他三人坐上提前叫好的網約車,一起前往一家西餐廳。
這是柳千禦旁敲側擊出三人并沒有忌口、挑食情況後直接提議的,主要也是他自己想吃。
環境氛圍優雅、裝修精緻,鋼琴聲婉轉動聽、綿延不絕。
陳一彥三人看看菜單,又小心翼翼地瞅瞅松百丞,戴着名牌表、穿着名牌衣褲,連頭上簪子好像都價值不菲,終于狠下心點起了菜。
切好的牛排、拌好的意大利面、調好的蔬菜水果沙拉......隻要柳千禦眼睛瞟了一下,松百丞就像是收到指令般行動起來。
不僅其他三人看傻了,柳千禦自己也很疑惑。
還是季原心大,拿餐巾擦擦嘴,“哎,對了,你們在公司見到過那個叫什麼‘德拉’的德國顧問沒,該不會不來了吧。”
“估計隻是服務于高層那些領導,我們當然見不到。”陳一彥說。
楊永洲抿了口酒,“你們倆太掃興了,慶功宴上提工作。”
柳千禦吃着菜葉默不作聲,表情也不敢有絲毫變動,自然沒注意到旁邊松百丞向他轉過去的眼神。
小白瓷是本就不在意,還是因為我在這,所以才這麼無動于衷。
松百丞看向三人,“直接跟公司高層對接,看來專業能力很強,你們公司是打算長期聘用她嗎?”
百丞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柳千禦心裡“咯噔”一下,夾菜的手頓了一瞬。
“那倒沒有,隻聘用了三個月。”陳一彥回答說。
楊永洲認真道,“不過我認為,如果這個顧問在這三個月能幫咱們公司大幅度增長利潤的話,說不定公司會續聘她。”
“啊?不要吧,這樣以來,她一個顧問豈不是頂得上我們幾個工程師了,砸我們飯碗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季原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楊永洲說,“你說不行沒用,況且我這是合理猜測。”
“是啊,說不定她真的會在你們公司待很久。”話音還沒完全落地,松百丞就轉頭看向柳千禦的臉龐。
不可能,時間一到,就趕緊讓老爸下令把人弄走,柳千禦不敢發言,隻能在心裡暗戳戳嘀咕。
“行吧,那就随便吧。”季原說,“哎,千禦,你真對這個顧問沒印象嗎,她好像跟你一個大學欸。”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柳千禦。其中松百丞的目光最為明亮刺眼,他并期待柳千禦會在這個時候坦白,隻是想聽聽他這次會找什麼理由搪塞。
這個話題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千禦僵着身子,端起手邊的杯子猛喝了口水,“可能上課的時候碰過面,當時課上人太多,記不太清了。”
他不敢擡眼看旁邊人,生怕一個表情就露餡了。
“行吧,本來想從你這多了解了解這個顧問的,看來沒希望了。”季原喪氣道。
演技拙劣,理由漏洞百出。沒關系,你同事信了就好,而我會一直等着你告訴我實話。
松百丞拿來茶壺給他把水杯倒滿,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似的跟其他三人繼續聊天。
飯後,柳千禦沒急着要回家,拿“吃撐了,要走路消消食”為借口,送走陳一彥等人後,牽着松百丞在周邊逛街散步。
在周五晚上,來往于街邊酒吧裡的人就要比平時更加魚龍混雜,時不時有喝得晃晃悠悠的男男女女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看着前方道路上煙頭堆了一地,各種垃圾丢得到處都是,樹根處還被吐了不明污穢物。
柳千禦本想扭頭換條路走,這時不遠處一陣刺耳的叫喊聲傳來,“滾開,我不認識你們,憑什麼跟你們走,放開我。”
說話者是一個處于微醺狀态的女生,看樣子年紀不大,應該還在上學。
“美女,你這麼漂亮,陪哥哥們再喝一會兒嘛。你想喝什麼,哥哥請你啊,還是說你想讓哥哥陪你玩會兒?”一個染着綠色頭發、穿得人模狗樣的年輕男人不懷好意道。
柳千禦盯着他們推搡了片刻,又觀察了下四周監控,确定正常運行,“百丞,你躲旁邊開着手機錄像,我等會兒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