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霜玉受到角色行為強制卡的壓制,被踹飛在空中,落入火牆裡去。
林琬璎從地上爬起來就跑。
然而她尚且來不及完全站起,便被人一拳從後方擊倒。強橫的拳勁帶着屬于火焰的熾熱溫度,灌注入身體當中,當即灼燒出疼痛。
這力量太過沖橫,林琬璎整個人面朝地面摔倒下去,額頭鼻梁都重重磕在石礫泥土當中。
然後一隻腳重重踩了下來。
林琬璎疼得昏頭轉向,身體内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每一寸神經都在叫嚣着,嘶喊着,卻最中因為力量的壓制而難以反抗。
而這所有的疼痛,在那隻冰冷的,觸碰到她後頸的手将她從地上拎起來的時刻,終于得到平靜。
幽幽的聲音自她腦後響起:“你好啊,林琬璎。我們又見面了。”
“告訴我……”
“青魑在哪裡?”
那隻手扣住她的脖頸,惡狠狠的掐住,沒有留一絲喘息的空間。
這樣窒息的感受幾乎瞬息便讓林琬璎回想起那日在樹林中見到窦沉骁的景象。
這兩個人。
不,确切地說,這一對發小,青梅竹馬,某種意義上倒真是完完全全的一類人。
在面對能夠威脅到自己——哪怕有着一點點可能性的人,也從來不會放手放松。
那種兇狠又陰森的神态,就好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
“什麼……青魑!”林琬璎喘息着從喉管的縫隙中擠出言語來,“沒見過,也沒接觸過!”
“說實話。”童霜玉手上的力道加重,神色冷然不變,“不然,死。”
“開玩笑。”林琬璎雙手用力扒童霜玉的手指,“沒見就是沒見,而且就算我真的見過,說了實話難道你就會饒我一命嗎?”
童霜玉不出聲,隻加重手上的力道,一掌敲在她的腦後,将人放倒。
等到确認林琬璎徹底失去意識後,她才将人拎起來,掀眸看向身側站立着的,已然斷去一臂,面容橫貫疤痕如爬蟲的青年:“做得不錯,可以贖你先前失察的罪責。”
“多謝殿下。”朱厭垂首,沉聲道。
在前往陰水澤的那幾日,麟遊宮的安防交給青魑,朱厭負責,青魑與烏扶生了矛盾,被他言語所激,憤而出走離開麟遊宮,整個麟遊宮的安防便落入朱厭手中。
若論罪責,當時在場,未能攔阻的朱厭也有一份。
待到童霜玉回來後,他倒是十分聰明,主動前去找尋林琬璎的蹤迹,帶着翠黃谷衆魔将人圍住,清掃周遭一切人員……
在這樣的境地,倒是杜絕了林琬璎意外被人所救的可能性。
雖然也出了些意外差錯,但結果還算如人意願。
·
林琬璎再度恢複意識,是在黑暗的地牢空間之中。
周遭漆黑的鐵欄上布滿咒訣符文,陰森的氣息纏繞着它們,仿佛生長為一體。
而她本人則被吊着雙手,懸在半空之中,肩胛上撕裂般的疼痛于神經中清晰的傳導着。
林琬璎緩緩睜開眼睛,向上看去,果然先前小臂的傷口裸露在空氣中,已經接近愈合,而肩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道新的口子。
她擡眸看向對面,黑暗與陰影包裹的空間之中,坐在那裡的女子。
女子衣角卷着黑邊,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迹,顯然是剛從那林中回來,都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便在此等候她醒來。
“童霜玉。”她率先開口,打破這黑暗中萦繞這的,詭異的甯靜,“真的有那麼生氣嗎?就為了一個以吃死屍為活路的小怪獸?”
話音剛落下,染着寒光的匕首直奔她來,透徹而精準的沒入肩胛之中。
原本血液已經凝固的傷口在此遭受到創傷,疼痛倒好似有些麻木了,不再如最開始般那樣激烈。
“青魑在哪兒?”
聲音倒是很平靜,像是隐隐在壓制着什麼。
“我沒有騙你。”林琬璎道,“我确實沒見過她,也沒接觸過她。不過從那一日到現在……八天了吧,童霜玉。”
“八天,那個小怪獸失蹤了八天,若是她能回來,她就是爬也會爬回來找你的。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兒音訊……你真的以為,區區一個三日梧桐之主,便能夠辦到嗎?”
童霜玉擡眼,平靜的與林琬璎對視。
她的指間有森黑色的氣息萦繞,如蛇一般攀纏。随着喉管中的空氣被擠走,窒息的感受再度傳遞而來。
“你的幫手是誰?”她問。
林琬璎身體微微前傾,牽扯着束縛她的黑色鐵鍊發出輕微的嘩啦響動。
她的語調緩慢,露出一種極為甜美的笑容:“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