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沙發上,端起春野绮羅子遞上的熱茶,才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客人,您剛剛說要下委托,請問是什麼樣的委托?”國木田獨步拿着手賬本,溫和地詢問道。
津島修治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少女的右側肩膀上。
“我想委托偵探社保護我的安全!”少女猛地激動起來,“有怪物!有怪物一直在跟着我!”
接着她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了最近的經曆。
少女名叫有賀晴子,家境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比較寬裕,一個月前,家裡送她去了一家最近聲名鵲起的舞蹈培訓機構,那家舞蹈機構收費很貴,因此學員并不多,一個班也就不到十人。
但有賀晴子自從在那裡上課以後,她就總覺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她起初以為是培訓班的老師,可仔細觀察了幾次後發現不是,她找不到那種感覺的源頭,卻能感受到視線的惡意,于是幾次向父母提出退學。
父母因為高昂的學費不舍得就這麼退學,于是去看了幾次,都沒發現問題,認為是她不想學舞蹈撒的謊,堅決不同意她退學。
有賀晴子沒有辦法,隻能忐忑不安地繼續上學,但就在三天前,同班另一位女同學忽然在班裡大喊有怪物,然後從窗口跳了下去,至今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然而第二天有賀晴子來到班級裡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一隻巨大的人形怪物盤踞在教室天花闆上,她當時吓得直接暈了過去,等她醒來後,她詢問其他人,都說什麼都沒看到,說她可能是看到了幻覺。
因為受到了驚吓,她被送回家裡修養,當天夜裡,她做了噩夢醒來,一擡頭就看到了卧室天花闆上的怪物,和舞蹈教室裡那隻一模一樣,她不敢睡覺,也不敢起來,縮在被子裡躲了一晚上。
從那晚上開始,她無論在哪裡,都能感受到惡意的目光,她很肯定就是那隻怪物。
于是她跑來了偵探社,想要偵探社的人幫忙解決掉怪物。
“如果說是怪物的話,那應該是咒靈,”國木田獨步合上手賬本,“我們會為您約一位咒術師來看看的,不過您放心,在咒術師來之前,我們會派偵探社的成員對您進行保護。”
“真是太感謝了!”有賀晴子眼裡蓄起淚水。
國木田獨步将她安置在會客室,那裡放置着一個驅逐咒靈的咒具,咒靈無法進入。
“咒靈是什麼?”等國木田獨步打完給咒術師協會的電話,津島修治才出聲詢問。
“它們是一種由負面情緒和咒力滋生的怪物,隻有具有一定程度咒力的人才能看到,一般人殺不死它們,隻有咒術師才有針對咒靈的力量,低等咒靈沒什麼智力,而特級的咒靈,甚至能達到人類程度的智力。”國木田獨步稍稍解釋了一下。
“由負面情緒誕生的生物,難怪我會從那個女孩身上感受到一股陰暗的力量,”津島修治若有所思,“你說咒靈隻有具有一定程度咒力的人才能看到,但我在那女孩的右肩上看到了一個黑漆漆像章魚一樣生有觸手的東西,難道那就是咒靈嗎?”
椎名彌佑扭頭看向津島修治,有些訝異,津島修治所在的世界與這個世界是不同的力量體系,按理說他不應該具有這個世界的能力才是。
“我也不确定,”國木田獨步說道,“我是沒有咒力的,所以看不到咒靈,無法确認你是否具有咒力、看到的是不是咒靈,我們橫濱因為異能者多,其實咒靈的存在是很少的,因為絕大部分異能者都是無咒力,而有咒力的異能者,他們也不會洩露咒力,因此橫濱很少會孕育強大的咒靈。”
“橫濱咒靈少,再加上異能者和咒術師泾渭分明,咒術師協會和咒術總監部都不進入橫濱,我們這邊幾乎沒有咒術師活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咒術師來确認,”他表情有些沉凝,“橫濱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出現過咒靈傷人事件了,按有賀小姐的說法,如果那真是咒靈,恐怕是二級以上的咒靈。”
近些年來,異能者和咒術總監部交惡,那邊不再對異能者出售和保養咒具,異能者在對咒靈的攻擊防範手段上都非常欠缺,雖然咒術師協會還願意幫助異能者,但他們也在咒術總監部的打壓下逐漸走了下坡路。
這樣下去,遲早會讓咒術總監部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