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先生沒有想要守護的世界,自然不會理解,”他用一種看小孩子的包容目光看着椎名彌佑,“你的态度太輕忽了,這裡不是你的世界,不是你的家園,你并不在意它,所以并不将污染源當回事,你推斷它不具有傳染性,不重視,認為不算大事。”
“但這裡是他們的家,是他們想要守護的地方,哪怕隻有萬分之一被毀滅的可能,他們也會當做最嚴峻的事态去應對。你超脫于這個世界之上,你是旁觀者,輕描淡寫的态度就像是不在意這個世界是否會因此毀滅,太宰先生自然會不悅。”
“我沒有不在意這個世界的意思,”椎名彌佑慌忙道,“我隻是...隻是...”
“你隻是不夠重視。”津島修治說道,“因為這是與你無關的世界,是與你無關的事情,所以你不覺得緊迫,不感到緊張。”
椎名彌佑沉默了,他無法反駁,從他進入這個世界開始,他就隻把找回卡牌們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不摻和武裝偵探社尋找豢養咒靈之人的事情,不與這個世界的人往來,即使出了污染源的事情,他也沒放在心上,因為這都是與他無關的事情。
卡牌們是他弄丢的,所以他要找回,但這個世界發生什麼事情,會不會毀滅,都與他無關,他可以幫小世界的人聯系師姐,也願意去聯系時空管理局,但他并沒有提出幫忙,他隻想着去找回卡牌們。
他因為推測這不是傳染性污染源,所以連提出幫忙的想法都沒有,可消解性污染源并不是毀滅級的危害,就算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也是時空管理局能夠處理的級别,他隻是數據部的實習生,污染源的處理并不在他的工作範圍之内,完全不用管。
他确實不夠重視,也不為此緊迫擔憂。
“當然,你也沒有錯,”津島修治說道,“因為這确實和你無關,我沒有要求你做什麼的意思,隻是,如果不想他們太生氣的話,還是不要再那樣說話了,他們因為污染源的事情很緊張擔憂,聽到這樣置身事外毫不在意的話,生氣是難免的。”
椎名彌佑怔住了。
“畢竟你還要在這裡呆很久呢,互相體諒一下吧。”他笑了笑。
“津島大人,”椎名彌佑一直稱呼津島修治為大人,一開始隻是因為津島修治的身份,這一次卻是因為尊敬,“您為什麼想要幫他們呢?這裡也并不是您的歸屬。不管是可消解性污染源還是傳染性污染源,它們都能對生物體進行污染,它們可以污染您,這裡并不是您的世界,您卻願意冒着被污染的風險去幫助他們,為什麼呢?”
“因為很像。”津島修治的頭發被風吹起,在陽光下染上金輝。
“是他們很像你認識的人嗎?”椎名彌佑遲疑地問道。
“不,”他搖了搖頭,“是他們想要守護自己世界的樣子,和我們守護自己世界與魔物戰鬥時的樣子很像,我們都想要守護自己的世界,這份守護之心,是一樣的,所以我想幫他們。”
椎名彌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津島修治說道,“他們應該也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
椎名彌佑沉默地跟着津島修治回了偵探社,中島敦見到他們,立刻就将剛剛讨論的計劃說給他們聽。
椎名彌佑本想退後,但看到中島敦激動的模樣,回想起天台上和津島修治的對話,他腳步一頓。
雖然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他可以幫忙也可以不幫忙,但是,他也讓偵探社幫忙找卡牌們了,所以幫個忙也是應該的...吧。
反正就算現在找到了卡牌,他也沒辦法将他們收容帶回管理局,所以就算幫忙解決污染源是浪費時間,也不影響他回收卡牌們。
‘就當是打發時間吧,反正現在找到卡牌也無法收容。’椎名彌佑成功說服了自己,他主動向前一步,站在津島修治身旁聽中島敦講述剛剛偵探社的讨論。
“亂步先生說,對方之所以選擇培訓學校的位置豢養咒靈,是因為它靠近擂缽街,擂缽街那一塊區域,原本是租界,後來擂缽街大爆炸發生,那裡變成了貧民窟,最容易滋生咒靈,擂缽街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容易隐藏身份,但同樣的,盯着擂缽街的人也很多。”
“亂步先生說明天去擂缽街附近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