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隻有半天假,陳默準備回去宿舍洗個頭什麼的,結果手機突然響了,亮起的屏幕提醒着陳默,有人給他發消息了,至于這個發消息的人,陳默心裡猜了個大概。
陳默擰幹頭發,急急忙忙的在衣服上擦幹手,點看一看,看着那條信息,陳默的手指頓了頓,臉色也沉了下來,而她再次下意識的确認了發消息的人。
趙啟雲,陳默沒有想過,她和趙啟雲還會有聯系,更沒想過,他會主動聯系自己。
-學校後門,我等你。
陳默的手指僵在鍵盤上,敲敲打打最後還是按下了删除。
她覺得,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但是趙啟雲像是不死心,繼續發着信息。
-我知道你在看,回我一下。
這次陳默沒有猶豫,而是堅定的敲下“不必了”三個字發了過去,随後就準備删除拉黑一條龍,結果趙啟雲發了幾個字,讓陳默改變了主意。
-你不想知道池覺予的事嗎?
看見這條信息,陳默皺着眉頭,神色也變得犀利,她立馬發了一條信息。
-什麼意思?
-你下來,我把一切告訴你。
陳默看着發來的信息,幾乎沒有猶豫,從床位拿過外套就下樓了。一路上她似乎走得磕磕碰碰,但是她還是想要知道關于池覺予的事。
關于她和池覺予,要從初三上冊那年說起。
*
“死婊子,天天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真是令人作嘔。”一個女孩子惡狠狠的掐着陳默的下巴,盡管陳默的下巴似乎要脫臼了,那人也不見松手。
陳默依舊仰着頭,幾縷發絲随意散落在她的臉上。可陳默越是這樣,想要欺負她的人就越上頭。下一秒,陳默被重重打了一耳光,臉上頓時布滿火辣辣的疼痛。
“别他媽給我做出這麼樣子,看着就煩。”打完陳默似乎還是不解氣,那個女孩還想動手,卻被人給攔下來了。
“同學,欺負同學可不好喲。”一個輕柔的聲音的響起,所有人都被吸走了目光,陳默也不例外。隻見一個紮着馬尾,留着兩縷劉海的女孩出現在眼前。
“你是誰,滾開。”那女的用力一甩,卻沒想到不小心打在了廁所門框上,痛的嗷嗷直叫。
“大家都看見了,我可沒動手。”她随意又慵懶的攤了攤手,随機又湊到那個女孩面前輕聲道:“既然你有事要忙,她,我就先借走了。”說完,陳默感覺一個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手腕,陳默就這樣被她帶走了。
迎風走過,陳默隻聞到從她身邊飄來的柚子香味,清香淡雅,沁人心脾。
“謝謝你。”陳默率先說出了自己的感謝之意,隻是緊接着陳默又說道:“其實你不用救我,我也習慣了,等他們玩膩了,也就不玩了。”
那個女孩停下了腳步,輕盈地轉過頭,帶着笑臉看向陳默,随即伸出了手,嘴裡說道:“陳同學,你好,我是池覺予,很高興認識你。”
“那你很快就會不高興的,她們會找你的麻煩的。”陳默雖感激她的好意,可也怕自己害了她,她想象不出像池覺予這樣的女孩被人扇一巴掌是什麼樣的感覺,可能她會覺得很難受。
池覺予聽完她說的話,神色頓了頓,最終她還是牽着手穿過了那層大樓,堅韌有力的手掌似乎在告訴陳默,她不害怕。
陳默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她隻是覺得心裡怪怪的,像沉寂如死水一般的湖面,因為一塊不經意掉落的石頭,泛了陣陣漣漪,就這樣,一層接着一層漣漪都打在了她堅如磐石的心房上。
而當陳默再回想起那天時,隻記得她迎風吹來的發絲,和經久不散的柚子香味。可是後來,她記得和池覺予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原因她卻不記得,也許是不敢,唯一一次勇敢,失去了自己有且僅有的唯一朋友。
而趙啟雲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起初他跟着别人一起欺負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混混,後來趙啟雲退學了,轉頭卻說喜歡她,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才會欺負陳默。
聽見這樣的表白,陳默隻是覺得無語,她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後來他便開始纏着陳默,而陳默面對這樣的糾纏,隻覺得晦氣,多看一眼都嫌髒。
要不是提及池覺予,這個人她這輩子不可能再見。
誰知等她急急忙忙跑過去時,趙啟雲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非常用力,嘴裡也很着急的樣子:“陳默,我是真的喜歡你,求求你,就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