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面露吃驚,以為是要回魔域,然而施南凐說:“不是那個宗門,而是當初我等被其他門派逼走離開的宗門,我們素和曾經在仙門擁有的真正的領地。”
他們在外奔波,四處流散,居無定所,對曆練之人來說或許無所謂安不安定,但在修煉上,有的弟子修為不夠,跟不上隊伍,有的則需要靜下心來清修,所以還是需要暫且安穩的地方用來閉關。
況且沒有宗門領地駐紮,出門在外,各個都以為他們是山野裡蹦出來的散修。
猗梅靈山。
雷風觀建立在大片雲海翻湧的小山颠,觀内青松和梅花吸收了靈氣四季都開,蒼翠而紅豔。
昌栩慶在屋内頗有些坐立難安,片刻後終于忍不住召來弟子,“怎麼樣,貴客們可都回來了?”
從後山過來的弟子搖頭:“未見蹤影。”
昌栩慶蹙眉不解:“怎會,靈樹期限已到,那兩位難道沒有出手拿下?”
雷風觀弟子也是一臉茫然,他隻知多日以前,他們靈山忽然來了幾位修為比觀主高,身份比他們尊貴的大宗弟子到觀裡歇腳,聽說是為了猗梅靈山三千年一開的月桂樹而來。
本打算偷偷藏下月桂樹自己修煉的觀主,卻在得知對方來意後,主動獻上靈樹,說是對方是修真界屈指一數的大門派,來的還是首席弟子,必得攀上這樣的高枝,若是巴結得好,日後他們雷風觀就有了大宗門撐腰,而觀内的弟子有機會,還可以被送去大道宗做個門外弟子,聽一聽那些厲害的長老講道。
那大道宗的人果然氣度不凡,内門普通弟子都修為高深,更别提帶頭的那兩男一女了。
說話間,隻覺後山震顫了一下,地動山搖一般,昌栩慶立馬閉眼感知,就察覺到心中一直想要用來私藏的天材地寶被人弄走了,心雖不舍,卻也是肉痛的。
這等寶物,聽大道宗那位弟子說,是用來給他師妹補身子的。
過了片刻,昌栩慶期望的萬劍宗弟子們終于回來了,那一行人中最為顯眼的是眉目如畫般清隽的青年,他和隊伍中唯一的貌美女修是一對,另一個就是他們的師兄,也是英朗正氣。
昌栩慶連忙迎上去,谄媚開口:“恭喜前輩,喜獲靈寶,日後就不必因為根骨體弱,而擔心在仙途上遇到難題了。”
他這當然是沖中間那位姓阮女修說的,此女被護的很好,一看就知是在她身後二人心裡有分量。
然而對話剛要開始,就聽背後傳來弟子焦急忙慌的聲音道:“觀長,不好了,前門有人來鬧事!說要把咱們雷風觀讓給她!”
“什麼?!”昌栩慶震驚之餘怒氣填胸,回過神來連忙向大道宗的一行人卑微告罪,“實在不好意思,擾了諸位雅興,前輩們莫怪罪,在下這就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着昌栩慶馬上帶人奔至觀前。
雷風觀觀主走後,留下袖手旁觀、閑适靜立的其他人。
阮清玉因對前面發生的事抱有好奇心,問有琴禦儀和宋卿章,“阿禦,師兄,我們可要也去一趟?”
宋卿章:“師妹,靈樹到手,不如先煉化它?”
有琴禦儀并未有發表意見的意思,看似也對觀前的事不感興趣,但阮清玉祈求的目光向着他轉來,有琴禦儀并不打算拂她興緻,“那就去。”
宋卿章登時不高興地瞪向他,有琴禦儀向來看着斯文有禮,實則根本不把他這個師兄放在眼裡。
宋卿章有天賦,但從未敢稱宗門第一,因為他知道二人一比試,力較高下的人絕不會是他。
有琴禦儀發了話,做了主,弟子們無有不從,阮清玉也很雀躍欣喜,喜的自然是有琴禦儀事事順着她。
衆人随即很快跟在雷風觀觀主的腳步後面,來到大門前。
在他們眼中,一個似曾相識的曼妙身影出現在視野中,隻那一眼,大道宗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是誰,有琴禦儀靜靜瞻望那抹倩影,人群中目睹容貌寡淡,卻流露出難以言說仙魅之感的女修。
她不曾往這邊投以注目,似有備而來,微微側過身,手指撚着法訣在胸前,淺淡地颦笑道:“我要我宗門從前地盤,還請道友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