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這兩個字,在元熙這裡是不可能出現的。
不得不說,全父當時說的那番話,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影響。
全母說,“我現在有着工作,我和你爸爸離婚後,可以養得起你。”
是很好、很感人的一番話。
全元熙覺得卻很好笑。
全母在全父欠債後,就一直心甘情願地照顧着他,這麼久的時間,現在忽然說要離婚了?
因為上一次的吵架?
要帶上她?
在她被全父扇巴掌的時候,她在哪裡?
在她冬天凍得手指疼的時候,她又在哪裡?
吵一次架,就能讓一個人變性嗎?這是不可能的,她忽然覺得,媽媽是個比起全父來說更加奇怪的人。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意氣用事,沒有考慮過後果,被全父哄着的時候,她能将自己的女兒抛之腦後,獎勵她的錢隻能買三次三明治。
不被全父哄着的時候,又來找到自己的女兒,想要将她劃入她的範圍之中。
全元熙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該開心,她似乎認清了自己在其心中的位置,沒有全父重要,無聊的時候可以招過來關心幾句的存在。
但她又為媽媽感到開心,開心于她清醒了,不會再聽着全父那無理的話語。
“是想通了嗎?”
還是随時可以改變。
全元熙沒說完的半句話,全母自然也能明白。
她點着頭,頭上有幾根白頭發,不知何時生的,“想通了,元熙,我想通了,我要和你爸爸離婚。”
眼角劃下一顆淚,全母疲憊的神态像是看明白了人性。
應該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吧,全元熙仔細觀察着她。
全母又問了一遍,“元熙,你會選擇誰,爸爸還是媽媽?”
......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答案,全母歎了口氣,走了出去。
門即将關上的那一刹那,裡頭傳來一句話,沒有語氣,“如果離婚的話,我會選擇你。”
!
有了這句話,全母就放心了,她難掩激動的神色,匆匆朝外走去,她要快去找個律師,快将這婚離了。
全元熙還是心軟了,她想再試一次,再試一次媽媽對自己的愛。
别讓我失望,媽媽。
=
“怎麼了?”
全元熙一來就看到大家都圍着一個哭泣的女孩子。
拉過她,金藝林将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舞蹈老師一直讓她做各種體能訓練,她是剛來沒多久的練習生,根本扛不住,這下才在練習室裡哭了出來。
不僅是她,很多人都對舞蹈老師有了怨言。
全元熙加入到集體之中,一起安慰了幾句。
下午的課是舞蹈老師的,最慘代表元熙,又被罰了五十個波比跳。
在這之前已經做了體能訓練,過強的運動量讓冬日裡的寒冷都無法與之一戰。
練習室裡是音樂聲,嘈雜的音樂聲幾乎隔絕了外面的聲響,除了全元熙。
她靠着門,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小幅度地勾了勾嘴角,又很快放下。
腳一歪,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樣的失誤,立刻引起了舞蹈老師的注意,他從另一邊的訓斥戰場抽身離開,來到她的面前。
幾乎是吼的聲音,“呀!全元熙,你是狗崽子嗎?連這個動作都不會做?!”
越喊越大聲,話裡的髒話也越來越多,他在盡可能地發揮着他的文學素養。
全理事和一幫人浩勢蕩蕩地走進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
長相漂亮的練習生正坐在地上,手還握在腳腕處,眼淚汪汪地低着頭,面前的是一個噴着口水的男人。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這個男人欺負着她。
那麼多人來到這裡,舞蹈老師住了嘴,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他就被黑臉的室長叫了出去。
全元熙揉着腳腕,眼睛紅紅地看着這一切,仔細看了就會發現,她的眼睛裡一點淚都沒有。
眼眶周圍的紅是她自己揉的,摔倒也是故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唯一出了差錯的就是來的人數,按照世埙說的,應該是室長一個人,不過也是意外之喜了。
金藝林小心扶起她,“真是吓死人了,你的腳還好嗎?”
她憐惜地看着元熙,元熙總是這樣,即使再疼也不會服輸,有時候說出痛苦來會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