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傅今辭在套慕栖話呢。高中三年,慕栖“啞巴”名号是出了名的,“追人”在慕栖身上不太現實。
也許,傅今辭不相信慕栖沒心動過或者說沒表白過。哪怕對方不是他,傅今辭好像也沒那麼生氣。起碼他知道眼前曾拒絕過他的姑娘是有被愛需求,隻是現在好像不太好追。
慕栖回複的話倒像是推銷産品,追人這種事還能随便問其他人,傅今辭也是第一次見。慕栖倒是覺得挺合理,不懂就問,向人請教還一副公子哥的做派,即使知道可能也避之不及。
為了避免高中往事重現,慕栖不會對傅今辭說太多話,更不會牽扯與他有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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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童童嘴上說早點去,打遊戲忘記時間六點才出校門。學長酒吧離學校不遠,轉個彎二百米就到。
因為位置臨近商業街,所以來往的人看上去都挺有錢的。聽說學長酒吧與學校有聯系,好像是做公益項目以來捐贈,所以并不像傳統印象裡那種來喝酒的,準确來說是交人脈關系。
路上走着,慕栖會時不時看着手機。可能是缺乏安全感且與方向有關的事情,慕栖下意識會在手機查詢定位。
恰巧慕栖放大酒吧地處時,微信彈出幾條消息。
慕栖擡頭眼皮,視線落在“傅今辭”三個字上,頓了幾秒,而後點擊消息欄。
傅今辭:【擡頭。】
慕栖怔了怔,而後正好瞥見機車擦身而過,看車牌眼熟應該是傅今辭的機車,上次慕栖見過一眼,挺符合傅今辭氣質便記得還算清楚。
隻是他不是在追人麼?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自傅今辭發消息那瞬,慕栖就沒繼續往前走,注意力都在手機上。夏童童注意到慕栖落隊,轉頭說:“栖栖,快到了。”
反應過來的慕栖跟上隊伍,“……嗯。”
靠近目的地,慕栖把手機放進口袋。
夏童童挽着慕栖,“栖栖,你來過酒吧麼。”
“沒。”高中畢業前的慕栖好像是沒有靈魂的□□,不管在父母還是老師面前都是好學生形象,甚至在家就像透明人一樣沒人關心她是好是壞,一味地僞裝他們心中的那個人。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慕栖好像已經忘記她是值得獨立且被愛的個體。
所以在任何事情上,慕栖總是冷淡到像是沒有人情味般冰冷的人。
此時,餘晖的落暮散落一襲黑幕。
燈光亮起,她們走了進去。
酒吧内沒什麼特别的地方,燈很亮倒像是一件工作室。同樣的,酒吧内的調酒師就在對面。慕栖印象裡的調酒師是位外國人,泛黃的發色以及微卷的胡須,專業調酒技術,特别的是笑起來很溫暖。
一眼看過去,人不算很多,可能是沒到晚上的原因。之後,陸陸續續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慕栖被淹沒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透過落地窗看到路過的行人,恍如隔世般消失在黑夜中。
“砰——!”酒吧駐台旁不知哪來的男生從調酒師手裡奪走,故意搖晃到至高點,然後噴向半空。聲音很響,那人也很另類。周圍一臉嫌惡地看向那位滿手酒水的男生,但調酒師好像見慣了,繼續換瓶酒調酒。
周圍人好像對莫名出現的男生并不在意,甚至無視他。而慕栖卻朝駐台看過來,挑事的男生持着半瓶酒瞥向這個方向。而後緊眉辨認着某個人,沒幾秒的時間,對方無預兆地攥緊酒瓶走了過來。
樓梯處走出身影,看到特傻逼男的從眼前走過。下一秒,瞥見對面慕栖愣在原地。
“抱歉啊,沒看到。”傅今辭揣兜走過來,肩膀不巧撞上,一副拽爺不好惹的眼神瞥給矮半頭的傻逼男生,語氣懶懶道。
“沒長眼啊!”對方也沒多好惹地甩出一句。
“哐啷——!”傅今辭不多言,蔑視的眼神瞥過去的同時,直接踹了上去。
重重撞到落地窗前,捂着胸口艱難倚靠站起,“你知道我誰麼!老子地盤還敢打我!”
這位是江北川親哥,江寬安,大學剛畢業,經常喝酒賭博。江北川的酒吧自然成了他撒野的地方,附近或者經常來這裡的人都知道他的威名。
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前些天剛鬧分手,最近腦子過激已經鬧了幾個晚上。傅今辭也教訓過幾次,但江寬安好像不長記性,被打的仇家都認不清。
“放他走。”從樓梯走來位身材高挑、棕白色系服飾。長相标志線條明晰,手搭傅今辭肩膀,聲音明晰淡雅。
傅今辭瞥向站在角落的慕栖,更像是擔心她受到驚吓。但看過去慕栖臉色一如既往的安靜,傅今辭沒多想收了眸子。
看着江寬安貼貼撞撞走出酒吧。慕栖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站在一旁的傅今辭,剛才打架注意力都在江寬安身上,卻沒注意對方是傅今辭。
慕栖目光停留在傅今辭身上,眨了下眼。江北川在傅今辭肩膀拍了兩下,而後倆人走向駐台方向。
正要收回視線時,傅今辭朝慕栖瞥了過來。微斂着眸子與慕栖稍怔的神色撞到一起,似乎是傅今辭的眼神太過陌生,讓慕栖一時沒适應過來,本能般提了提眼皮。
怔愣片刻後,直到傅今辭回過頭,慕栖才覺得松口氣。
夏童童社牛加帥哥聯系方式,慕栖在原地幫夏童童拿着衣服,另外兩個舍友也都找到同校帥哥聊的挺開心。
好像沒過幾分鐘,慕栖好像不太理解剛才傅今辭看她的眼神。雖然看上去挺沒感情的,但好像也沒有不近人情,以前慕栖總覺得傅今辭與社會哥沒什麼區别,而接觸幾次後好像漸漸否決了以前對傅今辭的想法。
就像踹出去的那腳,以前沒見過他這麼暴力地處理哪件事,高中三年也沒見過他欺負弱小。除了談戀愛的事情有些過分,而傅今辭澄清所有唯獨沒從他口中澄清與慕栖的關系。
而那時,慕栖根本不懂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拒絕一個人會不會痛。
她不懂,因為從小好像沒得到多少愛,而她隻知道愛一個人會很難。
慕栖正要給夏童童發信息早點回去,熟悉的聲音落了下來:“站這兒,特意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