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紀生氣的說道,“娘,你都忘了,以前總說要讓我好好記得嫂嫂的辛勞?”
“那能一樣,此一時彼一時。”
“你就是沒良心!”
周王妃被林紀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好一會兒才安生下來,正在這時候,丫鬟來禀告,說是姜瑜那邊回絕了入府的事情。
去接姜瑜的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李富貴家的,果然姜瑜走後就得到了王妃的重用,這會兒也是十分有體面的管事娘子了。
李富貴家的也是穿戴一新,耳朵上戴着小拇指粗的金耳環,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的格外顯眼。
但是相比她穿着的富貴氣派,神态卻有些萎靡,畢竟沒有完成差事。
李富貴家的想起姜瑜的臉色來,一時心思複雜,以前也知道姜瑜生的美貌,但是在王府的時候姜瑜行事小心謹慎,顯得有些拘謹,就是穿的衣裳也都是半舊的,力求不出錯,這會兒看到的姜瑜卻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掙脫掉自己的束縛一般,整個人都煥然一新,明媚陽光,叫人看着就舒心。
周王妃問道,“她是怎麼說的?”
“說是已經定下了親事,不好再回王府了。”李富貴的心情複雜,她是沒有想到,這才一個月多月,姜瑜就要重新嫁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要真是準備一輩子不嫁就不會離開王府了,離開了自然是想要重新嫁人了。
屋内一陣安靜,周王妃皺眉,說道,“這就定了親事了?”随後對着林紀說道,“你瞧瞧,你還心疼姜氏,她卻覺得我們擋了她以後的好日子呢。”
林紀抿着嘴不說話,顯得有些委屈,語氣卻很冷靜,道,“大哥不要嫂嫂了,難道還要讓嫂嫂以後孤老終生不成?”
這話說的周王妃啞口無言,氣的想打林紀,舉起手來又十分的心疼,狠不下心來,最終把手放了心下來,最後罰林紀去寫大字。
林紀冷着臉,顯然是不服氣的,但是倒也沒有推脫,乖順的去了。
周王妃一個人在廳堂裡喝了好久的茶水,這才消了氣,對着李富貴說道,“說起來你最是了解世子爺的口味,就想着讓你去京城伺候世子爺,可是願意?”
李富貴家的雖然沒有接了姜瑜過來,但是姜瑜也交代清楚了牛乳的事情。
周王妃一問,李富貴家的倒是回答的十分仔細,這讓周王妃萌生出送李富貴家的到林泊之身旁的想法。
李富貴家的愣住了,她其實不願意,她老子娘,夫君孩子都在臨安,但是他們做奴婢的既然主子開了口就沒有回絕的道理,隻能硬着頭皮同意了,想着以後把差事做好了,說不定可以求個恩典,把家裡人都接過去。
周王妃點點頭,覺得總算是有件事讓她順心了,過了幾日,李富貴家就上了路。
到了碼頭,坐了船,行了七八日就到了京城,李富貴家的還是第一次上京,滿臉的驚奇,但是想着位王妃的吩咐,倒也不敢随意耽誤,叫了馬車,一路順暢的到了王府。
京城的周王府可真是氣派,雕梁畫棟的,還用了金箔來鑲嵌,遠遠望去,金碧輝煌的,可見皇帝對他們世子爺的看重。
錢嬷嬷見到李富貴家的頗有些不高興,畢竟王妃叫李富貴家的來,倒像是顯得她無能一般,不過文茹卻和她相反,滿面的笑容,每次世子爺喝完牛乳,那臉上的表情就不對了,屋裡的氛圍也變得十分壓抑,她連走路都要屏息,生怕惹怒了林泊之。
“這牛乳到底是要如何烹制?”
一時幾個人都湊了過來,李富貴家的笑着說道,“烹制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奶牛。”原來李富貴家的直接把原先在王府裡養着的奶牛給帶來了。
晚上,林泊之回府之後就洗漱上了床,冊封太子之日就要到了,自然十分的忙碌,每日都忙的腳不沾地的,等着看到放在黑漆楠木案桌上的牛乳,忍不住皺眉,最後想了想還是拿起來喝了下去,隻是口中并沒有預想中的腥味,而是一種熟悉的香甜的味道。
文茹雖然站在一旁,但其實一直都暗自打量着林泊之的反應,見他一開始皺眉,但是等着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就緩和下來,居然一口氣喝光了。
“今日的牛乳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