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也是知道他的愛好,就特意提前預定了這一桌。
徐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往日裡愛吃的鴨舌,八寶醬鴨,吃起來居然就沒了以往的感覺,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馮志忍不住問道,“幹爹,可是這些菜不和你的胃口?”說着自己忍不住吃了一口嘗嘗,隻覺得入口鮮香酥嫩,還是原來的味道。
徐寶砸吧嘴,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就是覺得這味道十幾年如一日的,沒勁兒。”
“您這是富貴了,不像我,小時候窮,隻想着有生之年能吃上白米就知足了,您瞧我,如今還是頓頓吃白米,就沒有吃夠的時候。”馮志說道。
“我能跟你比?”
徐寶罵了馮志一頓,馮志也是笑着接了,他就是想讓徐寶發洩出來,嬉皮笑臉的說道,“您心裡不舒坦,隻管罵我就是,兒子不就是給爹打罵用的?”
徐寶是徹底沒脾氣了,他雖然也時常沒臉沒皮的,但他是沒有根的太監,這馮志可不是?不過也或許是就是這種能屈能伸,倒是伺候他的舒服。
“你去嘗嘗姜記的菜,那可真是花樣繁多。”
徐寶喝了一口茶,想起那天在姜記裡,小二斷了茶水來,用的是粉瓷小碗,泡着桃花茶,那茶水上飄着一朵漂亮的桃花,光是看着就覺得賞心悅目的,再看看這裡,幾年前吃的什麼樣子,如今還是什麼樣子,倒也不是不好吃,就是沒勁兒。
也怪不得姜記能火起來?
“查的如何?”
馮志正等和徐寶問,聽這話馬上就放下了筷子,說道,“那位杜夫人是可是嫁過人的,您猜猜之前的夫君是誰?”
徐寶吃的不舒坦,心裡自然不舒服,用筷子打了下馮志的腦袋,說道,“别賣關子,趕緊說,我一會兒還要回去伺候殿下。”
馮志這才老老實實的說道,“正是當今太子殿下,那位杜夫人是原世子妃。”
“什麼?”
徐寶驚的瞪大了眼睛,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也怪不得我總覺得殿下看這位杜夫人的目光有些不同。”
“四年前太子殿下被當今聖上傳召入京,那位杜夫人就覺得自慚形穢,主動提出了歸家的要求,不過我想着,未必是她不想要這滔天的富貴,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等着嘉蘭郡主嫁過來,哪裡有還有她的位置?到時候恐怕就更慘。”
“果然也不是個守得住的,不久就嫁給她的表哥,就是二年前的狀元郎杜颢玉。”
徐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那孩子?”
馮志繼續說道,“我也覺得這件事太過湊巧,特意去探查了一番。”
“如何?”徐寶原本沒往這方面想去,但是主要是時間湊的太近了,剛剛一想,那杜青的眼睛和殿下似乎有些想象?
馮志搖頭說道,“并無異樣。”
徐寶是知道馮志的本事的,他說沒有異樣,那自然就是沒有了,又聽馮志繼續說道,“您想,您要是有了殿下的骨肉,您還會改嫁嗎?而且成婚三年無子,這剛歸家就有了?也不合理呀。”
徐寶一聽也對,那姜氏要真是有了殿下骨肉,算是為了太子殿下開枝散葉,有了功勞了,也不懼怕嘉蘭郡主了,自然就不需要自請歸家。
等着以後太子冊封,不也是跟着分一個名分?
但是不管如何,這件事還是讓徐寶吃驚,他從酒樓出來就直接了宮門,剛好等到了林泊之出宮來,他神色顯得很疲憊,等着上了馬車就一直不言不語的。
徐寶不敢多說話,但還是殷勤的給他沏茶,随後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臉色。
原本馬車是要直接回王府的,等着到了路口,林泊之卻是突然說道,“停下。”徐寶趕緊讓車夫停了下來。
林泊之撩開簾子就下了馬車,也不說去哪裡,就這麼往前走,徐寶不敢大意,趕忙跟了上去,當然還有太子侍衛。
今年的春雨似乎特别頻繁,剛還好好的,這會兒就下起了下雨,徐寶趕忙撐着傘,自己則是站在一側,半邊肩膀也都淋濕了,卻是隻當沒有看到。
林泊之慢悠悠的走着,幾乎要把街道走到盡頭了,徐寶一直暗暗琢磨是怎麼回事,隻是突然想起剛剛和馮志對話來…… 突然間靈機一動,說道,“殿下,這會兒濕冷,您在一直吹着風如何受得住?不如找個地方坐一坐?”
徐寶果然看到林泊之停下腳步來,他馬上就說道,“奴婢鬥膽,上次那家姜記就不錯,那個鍋子的味道,奴婢到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口水連連。”
林泊之繼續往前走,徐寶正是七上八下的,還當自己猜錯了,難道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結果見林泊之輕輕的應了一聲,這下終于把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
看來殿下對那位姜氏果然有些不同?
到了姜記,王掌櫃的看到林泊之難掩驚訝,他自然也猜出了他的身份,這會兒雅間都滿了,就還是安排林泊之坐在後院裡。
那之後林泊之就時常過去光顧姜記,那後院的廂房似乎成了他的專屬,王掌櫃也不敢輕易讓給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