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帥十分聰明,追到禦書房門口就停了,它乖乖的“汪”了聲趴在地上,還朝着禦書房内的帝王友好的甩了甩尾巴。
蕭應懷和狗面面相觑。
不多時,宋儉拄着拐杖溜達進來了,蕭達一看,立馬眼淚八叉的開始告狀:“皇兄,你要為臣弟做主啊,臣弟路上走得好好的,他二話不說就讓狗追我!”
蕭應懷看向宋儉,張口欲說什麼,等了一會:“走快點!”
宋儉:“噢噢噢噢。”
他一瘸一拐的到了禦前:“屬下來啦~”
蕭應懷:“……”
“為什麼放狗咬他?”
宋儉看着蕭達一副颠倒黑白的樣子,扔開拐杖撲通一聲跪下:“清湯大老爺,我是冤枉的!”
蕭應懷額角青筋蹦了兩下。
宋儉:“我讓狗咬他是因為他要造反!屬下這是在……”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詞:“平叛。”
蕭達顫着手指:“你你你你你你你!”
宋儉有理有據:“陛下,昨夜天察司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我們已經審過了,他說他是賢王殿下派來的。”
蕭達兩眼一黑,抱着蕭應懷的腿更不撒手了。
“而且賢王殿下之前還私自把屬下擄走,還把他寫的字強塞給屬下。”
宋儉氣憤不已:“還害得屬下蹲了三天大牢!”
蕭達:“你那哪是蹲大牢!本王吃得都沒你好!你出來都胖了!”
宋儉撓了撓臉蛋兒。
“哦,那咋了?”
略略略。
蕭達又轉頭告狀:“皇兄!你看他略我……”
蕭應懷無語至極,冷笑一聲:“這麼大的事要不要交給大理寺審一審?”
蕭達縮了縮脖子。
“撒開。”
蕭達立馬松開手,退到了旁邊。
蕭應懷:“去外面吵,吵完再進來。”
于是兩人都被宮德福給請了出去。
宋儉才不和反派吵架,他拄着拐杖帶着狗在旁邊坐着,勢必要和蕭達劃清界限。
蕭達:“宋漸,你少在皇兄面前胡說八道。”
宋儉逗狗:“嘬嘬嘬。”
蕭達:“你什麼都不懂,本王就實話告訴你吧,本王是好人,你才是要造反的那個。”
宋儉對着黑大帥唱歌:“我不是從前那個少年~”
蕭達:“……”
雖然出來的時候說是讓他倆吵完再進去,但是沒有帝王發話,他倆隻能在門口站崗,半天下來倒是見了不少來禦書房禀報要事的肱骨之臣。
宋儉心說,這麼忙還叫他過來,他來了又讓他站着。
呵。
又等了不知多久,蕭達也被叫進去了,宋儉:“O.o?”
搞什麼?
之後禦書房内的人斷斷續續又都離開了,宋儉餓得慌,從懷裡掏出一個橘子,慢悠悠扒開吃了兩瓣。
蕭達離開時經過他身邊,很反派的留下一句:“哼,你完了。”
宋儉:“?”
“你才完了,黑大帥!!”
“汪!汪汪!!”
蕭達連忙跑了。
宋儉叉着腰,拿橘子皮作勢扔他:“滾吧你。”
吓唬完拍拍手轉身,恰在這時宮德福出來了:“宋大人,陛下請您進去。”
宋儉手裡攥着的半個橘子還沒吃完,塞懷裡怕壓壞了,左右看看扔嘴裡嚼了。
最後還不忘拄着自己的拐杖。
進去以後他很老實的跪下,蕭應懷:“看地闆做什麼?擡起頭來。”
宋儉擡起來。
蕭應懷眯了下眼,在他鼓鼓的兩個腮幫子上頓了下:“嘴裡藏了核桃?”
宋儉:“(嚼嚼嚼)”
“張嘴。”
宋儉:“(嚼嚼嚼嚼嚼嚼嚼嚼)(二倍速)”
嚼完後用力咽了下,然後“啊——”的張開了嘴巴:“什麼都沒有!”
蕭應懷:“……”
他也懶得追究,擡擡手讓他起來了,看宋儉還拄着他的破拐杖才開口:“拐杖扔出去,别以為朕不知道你沒事。”
宋儉被當場戳穿,慫頭耷腦的把拐杖放遠了。
大概是放遠拐杖之後看他順眼了,禦案後的帝王沒再說什麼,低頭開始翻奏折,批了一堆又一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期間宮德福上去換了三批折子,還換了兩次茶。
最後一次沏茶時提醒道:“陛下,快到點了。”
蕭應懷抿了口茶:“嗯。”
宋儉待在角落裡,一會撓撓頭,一會撓撓臉蛋,一會撓撓腰,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哈————”
正打了一半,就和男人對上了視線。
宋儉趕緊合上嘴站好。
蕭應懷盯着他。
宋儉:“(。· _ · 。)”
“知道朕為何叫你過來嗎?”
宋儉搖搖頭。
蕭應懷掀眼看了下宮德福,宮德福就心領神會的關好門出去了。
禦書房内安靜下來後,蕭應懷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親衛面前,直視着他的雙眸。
“因為朕想再确認一次,你到底是不是宋漸。”
宋儉猛地一哆嗦,眸中滿是驚詫:“?”
“告訴朕,你是誰?”
宋儉睫毛扇了幾下。
蕭應懷嗓音很低:“考慮好了再說,朕隻給你一次機會。”
周遭的氣壓瞬間低了下來,宋儉和這雙冰冷探究的眼眸距離隻有方寸,他咽了咽口水,控制不住的打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宋儉眼睛一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