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南宮玄回去的時候,那位老太醫才去了他下榻的客棧彙報了一下。
他借機探聽了一下當時麻風病人的症狀,幾個患者描述了一下,他感覺更像是中毒,似乎不是麻風。
等那位太子走了,南宮玄單手托腮,眼神帶着犀利的笑容,看來這次他是遇上了行家了,原來是金蟬脫殼之計。
看來,那位若是可以招募過來,做個謀士也未嘗不可。
堂堂太子殿下的謀士不少,但是他喜歡這種大膽的狂放的人,必要時自然要犧牲一些人才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知為何,南宮玄有些對這個對手也生出來一絲興趣。
無他,全憑喜好。
他閉上眼似乎在黑夜中看到了一雙黑眸,不知道他是否也知道他的存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此刻的省城内考院的附近客棧住滿了人,關澤陽提前給他預定了,所以湛齊玉和阿六順利的住了進去。
明日正午之前要進去考院中,然後就是長達三日的封閉。
“阿六,你在附近轉一轉,買着姑娘家喜歡的小東西。”
省城路遠,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要帶些東西。
阿六摸了摸頭傻笑,“我知道的,銀子我都帶好了。”
自從在家裡能時不時的翻找出來些銀錢,阿六就告訴了湛齊玉,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定然是牧嬌嬌塞的。
他默默的都記下來,以後還給她。
也是因為總是需要她的貼補,湛齊玉才感覺好像自己不夠硬氣對她,更加不敢表白心意。
等都百倍還給她應該就可以說明了吧。
他收斂神思,默默的準備收拾收拾睡下。
做了充足的準備,這一次他定能有所成就。
阿六睡在門口的軟榻上面,很快也睡着了。
他不懂别的,就知道少爺有本事,就一定會有成就的。
客棧除了他們這間早早熄燈,周圍大部分都是挑燈夜讀,臨時抱佛腳的學子。
有人看到一間房熄燈了,立馬就皺眉:“這種一看就是覺得自己沒戲的,切。”
還有的覺得自己沒問題了,但是心裡發慌趕緊抱佛腳的,硬是熬夜看。
所以,第二天湛齊玉神清氣爽的出門,跟别人完全不一樣。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考試院,那裡已經有零星幾個人進去了。
“就送到這裡吧。”
他颀長的身形背起來考籃,讓阿六去忙自己的。
門口的幾個檢查人員仔細的搜了搜他,然後就放他進去了,湛齊玉坐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等待下大考題。
他閉目養神,是整個院子裡面最沉得住氣的人。
考場上面的監管人員幾乎跟考生一樣多,大家沒由來的緊張,但是唯有一個清冷書生雲淡風輕。
湛齊玉有種這是他的主場的感覺,沉澱已久的自己,終于到了證明自己的時刻了。
考場外面的阿六摸到了省城的街市,果真是熱鬧非凡,鎮上是不能比的。
他感覺自己真是鄉巴佬進城了,有趣的很。
不過,逛到了一半之處,他看到了路邊一個乞丐,隻一眼就知道是誰了。
正是那個到處作案的采花賊。
他的臉上帶着不屑,從容的走了過去,有本事不用在正處,他完全就是活該。
那少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程星耀明明看見了卻不敢多說,隻怨恨的看着他,然後繼續乞讨。
他早晚都會報複回來的。
此刻他需要找到貴人相助,定能懲戒這些小人。
一枚銅錢扔到了他的破碗裡面,婦人對着自己的小兒子說:“看到了沒有,不好好讀書就要跟這個臭乞丐一樣乞讨!”
小孩似懂非懂,捏着鼻子感覺那乞丐很臭,“娘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學習。”
程星耀滿臉的污泥,笑着對這一對母女說:“謝謝好人。”
可是眼睛卻泛着毒光,咬着牙要報複這世間所有人。
總有一日,他會報複那些人。
幾十公裡外的岩花鎮的陳杏兒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胃中一陣反酸水,哇的一聲嘔了出來。
“哎呦,我就說我的乖女兒有本事,肯定是懷上了秦家的男丁了,這回嫁入秦家穩了。”
可是陳杏兒卻捏了捏帕子,心裡有些忐忑,孩子她不确定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