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的路途遠比牧嬌嬌想的要順利,這多虧于湛齊玉的老師關澤陽。
每一處驿站都有人接待他們,一直在給他們行方便。
對比那些貧苦的學子,他們不知道好了多少。
其實能熬到上京趕考的學子,那也算是一隻腳踏進了官場了,可是很多人真是寒窗苦讀,有了些錢财也并不舍得花。
山茶和牧嬌嬌多少有點同情那些學子,就會主動讓店小二送些熱水饅頭什麼的。
本就是助人為樂的行為,但是湛齊玉卻有些别扭,這要是山茶或者是阿六的話,他沒有意見,可是牧嬌嬌卻讓她不舒服。
她應該對他多一些關注才是,所以他又準備故技重施,讓自己生一場病。
但是就在他病倒的時候,驿站那邊突然說前面的村落已經封了,要走的話就要繞路走。
其實他們已經距離京城很近了,大概還要一兩天就能到京城,若是繞路肯定是很麻煩的。
所以阿六就跟驿站的人套近乎,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才弄明白是有個村鎮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疫病,為了防止傳染才禁止人進去的。
“那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湛齊玉沒多糾結就做了決定,不想承擔一絲的風險。
但是牧嬌嬌卻有點想看一看,倒也不是她俠義心腸,因為那裡可能會有一個她的熟人。
上一世她在宮中雖然遇到過很多不好的人和事,但是也有一些好的人出現。
必比如秋太醫。
當時她在宮中遇到一些難事,山茶去敲太醫院的門,大家全都冷漠以對,唯有這位新來的年輕太醫幫助了她。
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似乎秋太醫出了事,但是她當時已經自身難保,根本就幫不上忙。
她隐約記得當時秋太醫就被派來解決瘟疫,但是當時自身也被傳染了,盡管後來痊愈了,可是落下了病。
所以她想要去幫幫忙,牧嬌嬌記得當時研究出來主要治療那疫病的是一味胡麻草的藥。
若是她能早日告知他,應該就能早些解救那些無辜的人吧。
“你們先出發,我有點事,晚點跟你們一起彙合。”
她沒辦法解釋這件事,幹脆聲稱自己有事要辦。
幾乎是同時,湛齊玉的眉立馬就皺了起來,他望向她的眼睛,似乎想看穿她。
那男裝的美貌少女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手上反複的拽着一根繩子,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反正我也不着急,就跟你一起。”
湛齊玉的話冷冷的,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讓牧嬌嬌有點不敢反駁。
雖然他總是冷着一張臉,但是牧嬌嬌卻知道他什麼時候真的生氣。
但是她也是不能冒着讓大家都被傳染的風險去那村落的,所以幹脆就退而求其次,說是要寄一封信。
秋白能不能拿到這一封信就隻能看天意了。
于是她匆忙的寫了信,然後讓阿六幫着寄出去,然後再一起出發。
阿六拿着信就匆匆出去想辦法寄信了,但是他一走到了巷口就轉了個身,偷摸又翻了回去。
那封信很快就到了湛齊玉的手裡,他看到是寄給一位姓秋的太醫,裡面隻畫着一株植物,别的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那是一種草藥,叫做胡麻草。
突然寄一封信過去,裡面應該是能對應治療疫病的草藥。
他把信給裝好,讓阿六務必想辦法送到本人手上,等他一走,就開始分析這件事了。
首先牧嬌嬌怎麼會認識這位太醫,又怎麼會在壓根不知道疫病是什麼情況下知道需要什麼草藥的,最關鍵她怎麼知道正是這位秋太醫被派來醫治疫病的呢。
一切都很不尋常。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總能感覺出來一些違和感。
比如她明明身處閨閣,卻知道一些不常被人知道的事情。
還有那些什麼時節要囤些什麼東西的記錄,他一直都沒怎麼多想,但是今日一看确實有些奇怪。
不是牧嬌嬌這個人奇怪,是她的一些行為奇怪。
不過,他并不打算跟她較真這些東西,隻要她是他的無所謂她到底是什麼人。
哪怕有些特殊的經曆也不要緊,隻要她是她的就好。
至于那位太醫,有機會他會查一查的。
牧嬌嬌在驿站坐立難安,等阿六走了她才覺得有點不太妥,她這麼冒冒失失的就寄信,人家能信嗎?
可是她又不想什麼都不做,畢竟那也算是她的恩人了吧。
就這樣,她在驿站轉了好幾圈,終于在傍晚的時候,看到了阿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