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湛齊玉過了會試,就一心在準備殿試了。
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沒見過牧嬌嬌了,雖然住在同一個家中,但是他早出晚歸很難見到人。
隻能每天聽聽阿六說一下她每天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思念在他的心中瘋狂滋長,而且連帶着思念還給他了一種不安全感,不知何故他越發的害怕她會離開。
他現在已經在官場算是小有名氣了,不僅因為他斐然的才華,也因為他對朝局看的透徹分析的明白。
此時的關澤陽已經開始信賴他了,很多政策上面的内容他都很願意聽一聽他的想法。
而且他也終于知道了,關澤陽是太子那一脈的人,一直都是為了太子做事情。
不知為何,湛齊玉對太子有種莫名的敵對感,至今都隻是默默出謀劃策,每次關澤陽想讓他跟太子見面,都被他給婉拒了。
湛齊玉的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并深究,隻是告訴關澤陽殿試在即,還是先不要太暴露。
畢竟皇帝也不會真的什麼都知道,還是要低調一些才是。
關澤陽愈發感覺自己的這個學生真是穩重老成,值得信賴。
更是在南宮玄的面前大加贊揚,可是那位深不可測的太子卻玩味一笑,他是知道些湛齊玉的事情了,是個可敬的對手。
牧嬌嬌就被他給先捷足先登了。
想着他很早就能跟她朝夕相處了,南宮玄心裡多少有些異樣,捏着玉璧的手微微用力。
這位書生的手段,可不容他小觑的呢。
想到了這裡,他便是有些想見牧嬌嬌了,但是她鮮少出門,讓他想不到什麼辦法偶遇。
還有十日就是殿試了,之前會試的時候,牧嬌嬌用湛大哥的口吻給爹和哥哥送去了個信件。
畢竟這在她的心中算是變相的報平安了,她一直都沒什麼事情的。
可是牧家并沒有接到這封信,反而是全家一起上京了,不止是牧家,就連秦家也前後腳就上京了。
牧家是收到了關于牧嬌嬌的消息,有人寫了匿名信說她沒死,人在京城。
所以牧明二話不說,帶着家人和銀子就直接上京了。
醫館也不要了,宅子也不要了,不過最後還是帶着牧周氏一起上路了,如果牧嬌嬌真的沒事的話,那她還能繼續做這個大娘子。
至于秦家離開的原因,是之前的一頓暗箱操作終于成功了,秦風杭謀到了一個官職,所以全家去就任去了。
陳杏兒也順利的生出來了一個男孩,白白胖胖的身體健康,就一起出發了。
不過秦家的馬車走的很慢,不止是因為車内裡面有個小嬰兒,還有家具什麼的拖家帶口的,一大溜的東西。
不過他們确實也有點太招搖了,完全不跟牧家一樣,低調的不像樣子。
因為這富貴的陣仗,終究是引起了壞人的惦記,一夥子人已經不遠不近的跟了好久了,一直想要找機會行動。
這群人一看就是些江湖中的混子,有些武功,但是沒有依靠的幫派,要麼就是幫派解散的,要麼就是被師門給驅逐出來的。
但是他們能集聚在一起,還是因為一個人,那人坐着個輪椅,面色陰沉,正是曾經以乞讨為生的程星耀。
雖然他現在完全算是個殘廢了,可是卻是這幫人的主心骨。
經過他的謀劃,他們已經幹了好幾票了,等在幹完這一票,就能去京城定居了。
這群烏合之衆早就想把這一隊人給收拾了,但是程星耀總是說不是最好的時候。
又等了幾日,終于在一個他們臨時找不到驿站落腳的時候,那夥人傾巢而出。
秦家的家丁雖然都有些身手,可是到底也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很快就制服了。
其實他們也隻求财而已,若是有好看的女子,順便求求色。
程星耀表面不太管,可是内心很痛苦。
他蒙着面坐在輪椅上面,正縱觀全局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一聲孩童的啼哭。
那小嬰兒哭的很大聲,穿破了這片樹林的寂靜。
也不知道為何,他若有所感,就往那嬰兒的地方滾輪而去。
于是就見到了兩個人正拉扯着一個婦女,正是那婦女手中的孩子還哭鬧。
他仔細看了看,又辨認了一番,這姑娘他有印象,是他采的最後一朵花兒。
再看看那小嬰孩,他緩緩說:“将這孩子和婦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