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年輕男人明明還沒睜眼,可是卻氣勢壓人,讓她有點不敢靠前。
他薄唇輕歎:“你靠過來一點。”
雖然有些心虛,但是她還是走了兩步到了他的床邊,可是還沒站穩,胳膊就被男人給拽住,拉着她整個人上前,差點就碰上了她的臉。
可是盡管沒有碰上,兩個人離得極近,甚至她隻要一低頭就能碰到他的鼻子,呼吸交纏着,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男人聲音嘶啞,“為什麼要走?”
極端的壓迫感反而讓牧嬌嬌腦子一亮,她微微掙了一下手腕,然後反問:“我為什麼不能走?”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了他眸子中的怒意,手腕上面傳來的力量更加的緊迫,她悶哼了一聲,眼中全是問号。
湛齊玉略略松手,可是聲音卻更加的暗啞:“留下來,不好嗎?”
他退了一步,想要跟她好好說一下,但是卻聽到她認真的說:“湛大哥,現在你已經是狀元郎了,我應該不能再幫你了。”
可是下一刻男人的氣息接踵而至,“不,你還可以幫我很多。”
這樣暧昧的姿勢,就算是她也感覺出來了些微妙,便想要起身,可是這一用力卻沒掌握好重心,身子直接就壓了上去。
湛齊玉突然被溫香軟玉給壓住,心裡面的火氣消散了大半,另一隻手慢慢的撫上了她的後背。
牧嬌嬌也有點不知所措,想起來卻更加使不上力,最後隻能羞惱的說:“湛大哥,别鬧了,讓我起來。”
她的眉毛微微擰着,但是整個人卻散發着香甜的氣息,男人根本就舍不得放開,可是他卻知道現在好似還不是說明白的時候,便松開了她。
在等牧嬌嬌站起身的時候,臉頰早就兩片绯紅了,她轉身就想要走,可是卻聽到後面的男人說:“不要走好嗎?陪陪我。”
他的聲音仿佛帶着無限的疲憊,牧嬌嬌就真的留下了下來,她抿了抿唇,想着應該至少要等着他身體康複了吧。
于是,第二日湛齊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身粉色的牧嬌嬌正在端着藥給他送來。
他心裡稍稍安穩。
牧嬌嬌似乎也忘記了昨天的事情,端着碗就要給他喂藥。
他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好意,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喝着苦藥,看那樣子仿佛還有些像要喝到天荒地老的樣子一般。
黑色的藥汁順着勺子送進他的薄唇,牧嬌嬌心裡有點懵,這藥她聞着都發苦,可是湛大哥的樣子像是在喝蜜糖啊。
所以在喝完最後一口,她沒忍住用小手指沾了一點點想嘗一嘗,結果被苦的想要吐。
那表情皺在一起,又很快散開,讓湛齊玉忍不住要發笑。
“湛大哥,你覺得苦嗎?”
她嘴裡還是那股子揮散不去的苦味,忍不住詢問剛剛喝了一整碗藥的人。
可是那清冷的男人卻搖頭,“你喂的,就不苦了。”
這話帶着他的三分心意,他想要讓她多往男女方面想去,而不是總是隻把他當成大哥和恩人。
可是很明顯,牧嬌嬌不往那邊想,反而若有所思了一番,最後也沒得出來什麼結論。
等到了晌午,湛家的小院子就開始熱鬧了起來,幾乎每隔上一炷香的時間,就有人來敲門。
一般都是些跑腿來送帖子結交的,還有些是媒婆。
經過昨晚的一番打探,媒婆也算是摸出一些門道,這位新科狀元是外地來的寒門子弟。
這确實會勸退一些人,但是也會讓一些人更加的心動,畢竟也不是所有人必須跟世家大族聯姻的,找個沒有根基的更好拿捏。
不過湛齊玉生病了,就暫時把媒婆給推拒了,但是送帖子的人卻不好打發,隻能先留下帖子,等到時候再看要不要去。
有些會來事的人家,聽聞狀元郎生病了,還會主動送些滋補的禮品,湛齊玉讓盡管收下便是了。
此時的他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面,定是要暴露些缺點才好,所以貪色是很好的保護色。
湛大娘不甚懂,但是她聽兒子的。
可是,有人居然送來了兩個挺标緻的小丫鬟來,就讓她感覺比較難辦了。
這兩個姑娘一口一個要好好照顧新科狀元郎,很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一切都在牧嬌嬌出現的那一秒戛然而止,她們看着這位傾城的姑娘,頓時有點放不開了,隻伏小做低一副隻要能留下做丫鬟幹什麼都行的樣子。
山茶都看出來了她們的心思,對這一副做派非常的嫌棄。
不過最終那兩個丫鬟也沒見到湛齊玉,隻是在門外聽到他冷冷清清的聲音:“你們去伺候牧姑娘便是,我這裡不需要伺候,以後不必來了。”
于是牧嬌嬌就多了兩個小丫鬟:金玉和金石。
她們一看就是出自官家的丫鬟,行事十分有規矩,就連泡個茶也要三泡四磨,讓山茶大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