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二他們四人連忙擠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阿石舉起他手中的長弓,與有榮焉地說:“當家姑娘就是用俺手裡的這把長弓,還有俺做出的那些石頭箭,每次引弓都是三箭齊發,箭箭不落空,一箭就能射死一頭大野豬!”
“哇!!”他每說出一個字,仲茂他們的眼睛和嘴就張大一分,最後下巴張的都快掉地上了。
“野豬在哪兒呢?”仲茂忽然懊惱地一拍他自個兒的大腿,“你們咋不喊我一起去看?!虧了啊!”
“就在村子外頭,倒了一地的野豬,俺村的人正在往裡擡,”阿石也越說越激動。
之前又害怕又震驚,整個人都是懵的,等那陣恍惚過了之後,他忽然就開始興奮起來,身體裡邊像是有什麼控制不住的勁兒突突地往外直冒。
“走,快帶我們去看看倒了一地的野豬!”仲茂一摟阿石的肩膀,和仲二他們四人拖着阿石就往村外走。
留下幾次想說話卻又插不上嘴的燕惜妤和羅采春幾人面面相觑。
“阿妹,你又動武了?”羅采春表情緊張地過來扶燕惜妤,“是不是又動武了?身子可有哪兒不舒坦?”
“沒事,就是手腕痛,還有口渴,”燕惜妤雙手又互相搓了搓自己的手腕。
“那你快回炕上歇着,我去給你倒水去,”羅采春連忙把人扶回屋裡。
佟槿方和佟瑰方沉默地跟着往屋裡走,倆人眼中全是驚疑不定。
燕惜妤被羅采春按在炕上躺着,看着羅采春出去倒水,她又盤腿坐了起來。
佟槿方和佟瑰方遲疑地走了進來,倆人直直地盯着燕惜妤看。
“你……感覺如何?”佟槿方表情頗為不安地上下打量着她,“是否感覺會斷氣?我那銀針要不要拿出來?”
銀針正貼着他的胸膛放着,明明隻有那麼一丁點兒重量的銀針,此刻卻仿佛要把他壓的喘不過氣。
“我沒事,就是手腕有點兒酸軟,”燕惜妤邊說邊轉了轉手腕,“估計我那離魂症是怕了你那銀針。”
“……你在說講些什麼瘋話?”佟槿方都快緊張的整個人僵住了,而眼前這人卻還有心思在說笑。
“我是說真的,”燕惜妤很認真地說,“就像你家裡有張小木桌,那木桌的桌腳有些搖晃了,然後你說‘這桌子的桌腳估計快要斷了,劈了拿來當柴火燒’,結果那桌子在你家一直就好端端的,其它家具都換了,偏偏它還能再用一百年。”
佟槿方聽了她這有些荒謬的話,竟然還真的點了點頭:“這事我還真聽說過,我小時候聽廚娘說竈頭的大镬有了裂痕,如果裂了口就拿去換錢買個新的回來,結果到我離開,那大镬都還在竈頭上放着。”
“就是這麼回事!”燕惜妤笑着說,“我身上的離魂症一聽說銀針制好了,它就不敢發病了,估計是怕被你紮針。”
“要紮針了?”羅采春這時端着一陶缽水進來,估計是沒聽全,隻聽見“紮針”兩字,就随口問了聲。
“不用,”燕惜妤接過陶缽喝了水,然後自己主動躺下了,“我歇會兒,你們去看他們殺野豬吧。”
羅采春不想打擾她歇息,于是和佟瑰方一起去看野豬。
隻有佟槿方不放心,自己搬了張小木凳守在門外,時不時扭頭看兩眼,生怕燕惜妤莫名其妙地就斷了氣。
這次燕惜妤的天賦竟然和身體融合的很好,她拉弓弦射殺野豬時,天賦肯定是使用了,但并沒有盡全力。
她原本就隻是為了試探一下在少量使用天賦後,再用銀針作為定魂輔助,看看會不會有用。
卻沒想到原來少量使用天賦并不會斷氣。
隻不過暫時還無法确定這個想法到底對還是錯。
隻能等下次有機會再來驗證。
燕惜妤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來時,羅采春正在輕輕地幫她揉手腕。
“三姐,”燕惜妤剛醒來,嗓音還帶着鼻音,“謝謝你。”
“你又逞強了,”羅采春嗔了她一句,然後小聲說,“那佟家小公子方才一直守在門外。”
“估計是想守着給我紮兩針,”燕惜妤很自然對背對着羅采春,“三姐,幫我綁一下發吧。”
“你啊,”羅采春憐惜地為她梳發髻,“幾十頭那麼大的野豬,你能一箭射殺一頭,偏偏梳不好你這頭發。”
“有三姐,我不學,”燕惜妤故意賴皮地說。
羅采春笑着為她梳發,然後又憂心地問:“非要紮那銀針不可嗎?那佟家小公子年歲尚輕,可是真的能信?”
“三姐放心,我心裡有數,”燕惜妤閉着眼睛說。
佟槿方說的銀針刺穴的方法她是信的,不過沒有全信。
所以這次去射殺野豬時,她才會有意識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天賦,原本想着試一試佟槿方說的銀針刺穴的預防方法,卻沒想到直接把離魂症吓得躲起來了。
看來隻能等下次有機會再嘗試。
這時,屋外傳來了熱鬧又歡騰的說話聲。
佟瑰方從門外進來說:“燕姑娘,老村長來了,他說有話要同你講。”
燕惜妤一愣,老村長這個時候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