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烏黑的馬,和全身雪白的馬,燕惜妤是第一次見到。
“……這兩匹馬真漂亮!”燕惜妤一臉贊歎地看着眼前的這兩匹馬。
仲茂湊過來說:“燕姑娘,我找到的馬也是良骙。”
燕惜妤這才回頭看了看那匹拉着空闆車的馬,那是匹棕色但馬頭夾雜着白色的馬,四蹄有力,看着像是拉慣了闆車的商隊的馬。
“也不錯,”燕惜妤點點頭,然後又轉頭看向眼前的這兩匹馬,“這兩匹馬配着馬鞍,不像是商隊拉貨物的馬。”
“……這兩匹馬也是我先看見的,”仲茂闆着臉說,“但它們不讓我們幾兄弟靠近,見人就踢,兇得很。”
燕惜妤立即轉過身來看他:“被踢到了?傷在哪?讓槿方來給你看看。”說完,又走過來看仲二他們幾個。
“沒事,都沒事,”仲茂昂着頭叉腰說,“咱幾兄弟哪能讓一匹馬給踢到。”
“那就好,”佟姑娘放下心來,有些嚴肅地說,“人沒事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仲茂心裡立即就得勁了,有些傻乎乎地憨笑着:“都聽姑娘的。”
“馬不給靠近,那它們這會怎麼跟了過來?”燕惜妤好奇地又去看那兩匹馬。
仲茂不情不願地開口:“阿七和阿盛一出現,它們就消停了,跟着他倆後頭就過來了。”
“阿七?阿盛?”燕惜妤看看那兩匹馬,又去看獵戶和漁夫,“誰是阿七和阿盛?”
“他倆,這是阿七,”仲茂指了指臉色青白的獵戶,又去指精神萎頓的漁夫,“這是阿盛。”
那叫阿七的面露倦容看着她,而阿盛側是走一步顫三顫,仿佛下一霎就會倒地不起。
“女俠,我們尋到馬了,”羿衍椋直着腰杆,語氣平緩地說,“請問我倆能随你們一同去烏州嗎?”
“行吧,”燕惜妤看着這倆個病秧子的美人,反正對方身上有銀票,就沖這點,她就能帶上他們,“不過别叫我女俠,我姓燕,燕惜妤。”
燕惜妤說出自己的姓氏,然後就盯着倆人看。
對面倆人像是聽見尋常姓氏的表情,很自然地開口:“燕姑娘。”
“嗯,我喊你們阿七和阿盛,”燕惜妤伸手指了指旁邊剛找到的那木闆車,“這闆車空着,你倆上去歇會吧,我怕你們再這麼走下去,會倒半道上。”
“那在下就失禮了,”盛樗容實在是快要撐不住了,他顫巍巍地走到闆車旁,有些艱難地爬上了闆車,然後一躺下就不動了。
羿衍椋還站着。
“你也坐上去歇會,”燕惜妤對他說,“看你那臉青白的,如果不是沒看見你有外傷,我還以為你失血過多呢。”
羿衍椋垂着眼眸說:“那在下也失禮了,燕姑娘别見笑。”
“不笑你,累了就該歇息,”燕惜妤說完,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等她走開後,羿衍椋這才挺着腰杆上了闆車。當他後背靠着闆車那闆沿坐下的瞬間,眼前忽然一黑。
其他人見他們倆個大男人坐上了闆車,目光中都露出了鄙視。
“這倆還說是獵戶和漁夫,”仲二諷刺道,“看着就像是和那些個富家公子似的,一個個的手無縛雞之力。”
“就是,和那佟兄弟一樣,都是吃不了窮的公子,”仲五說。
燕惜妤笑了笑。
佟槿方吃的苦可太多了,六、七歲就去當了乞丐,一當就是十年,說他像富家公子,隻能說明他确實出身于富裕家族,身上有着大家族才會有的氣度和風範,但并不能說他沒吃過苦。
她掃了眼闆車上的倆人,或許這倆人也一樣,出身于富裕家族,但仍少不了在外面吃苦。
都是經曆過苦難的人。
“以後要一起去烏州,可不能内讧,”燕惜妤提了一句,“他們身上有銀票。”
“曉得了,”仲茂拖着調子不情願地說,“老二,老三,你倆一人牽着這兩拉闆車的馬,咱們該趕路了。”
仲二仲三牽着拉着闆車的馬走在最前頭,另外那兩匹像是跟定了阿七和阿盛似的,一直跟在那闆車後面。
佟槿方看見好馬兩眼發光,跟着馬走着,羅采春和佟瑰方跟在他身邊。
仲茂和仲四随後跟上,仲五和燕惜妤走在末尾。
“仲五,你一路跟過去,看到了什麼?”燕惜妤低聲問。
“确實像大哥說的那樣,”仲五也低聲說,“他們先看到那兩匹好馬,想上去抓,但抓不到,那阿七阿盛慢吞吞跟在後面,兩匹馬一看見他倆就安靜下來,後來那阿七說再找找,然後就在亂石灘邊看到了闆車陷在亂石裡的另外那匹拉着闆車的馬。”
“嗯,我知道了,”燕惜妤想了想,然後說,“行,這事就到這了,你這事做的不錯。”
仲五像是完成了重大任務似地松了口氣。
這邊正小聲說着話,前頭忽然傳來了佟槿方的聲音。
“燕姑娘,你快過來看看!”
燕惜妤擡頭看了眼,官道前後雖然也有商隊,但彼此離的有些遠,不至于會出事。
可佟槿方這聲音聽着像是在着急。
“怎麼了?”燕惜妤大步走了過去。
佟槿方和他姐還有羅采春守在新找到的那闆車旁,三人盯着闆車上的倆美人看着。
……這是喊我一起過來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