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針大多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尤其是金針,那更是不可多得。
“這樣啊,那就先這樣,”燕惜妤對他笑笑,“最起碼我不會再斷氣吓到他人,這次多謝你了。”
“燕姑娘客氣,”佟槿方都不敢再看她。人家燕惜妤幫他救出了他阿姐,又帶着一路逃去邊地,而他卻連她的病都不曾治好兩分。
隻是把斷氣治成了暈厥,這又有何用,不照樣還會在動武後變得人事不省。
佟槿方從羿衍椋面前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又從他面前垂頭喪氣地走過來。
羿衍椋看着他這樣子,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治不好燕惜妤的病。
他沉默地走到樹下盤腿坐着,盛樗容在旁邊靠着樹幹閉眼歇息,忽然說:“七哥你怎的在歎氣?”
羿衍椋一怔,他歎氣了?
“燕姑娘的病……”羿衍椋也說不出燕惜妤到底是什麼病,隻得又改口,“也不知軍營裡的老郎中能不能治好她。”
“很快就能到烏州了,到時你把老郎中帶過來給燕姑娘看病不就行了,”盛樗容說,“七哥,你别急。”
羿衍椋又是一怔,他着急了嗎?
就算再急也沒用,因為他們還在去烏州的路上。
這時已經進入了埬州,再過去就是烏州了。
原本埬州到烏州的這一路上是最多朝廷通緝犯出沒的地方,可他們自從進入埬州後,一個劫匪也沒見到。
“這是鬼山寨被剿的事情傳出來了?”盛樗容納悶道,“劫匪都不敢冒頭了。”
羿衍椋冷哼了一聲。
正午歇息的時候,羿衍椋又帶着砍刀去前頭的山林中抓野物。
沒野雞就抓野兔,總之燕姑娘身體太弱,需要多補補。
佟槿方盯着不讓羿衍椋騎馬,隻要羿衍椋不騎馬,就算碰到劫匪也不會被他帶回來。
劫匪通常隻會劫商隊或是馬隊馬車的富戶,那些才是隻懂享福受不得苦的大戶人家,一個獨自走路的人,身上要真有銀子,又怎會不雇輛馬車。
燕惜妤看着得意的佟槿方就覺得好笑。
一個人如果真要給你招惹來麻煩,你是怎麼防也防不住的。
“喝!”
“哈!”
仲茂他們四人正在練羿衍椋教給他們的刀法,看着是很簡單的劈和砍,沒有經過實戰,看不出有沒有制敵的效果。
仲四這兩日好多了,已經能下馬車跟着走一小段路。
燕惜妤正要走過去和羅采春說話,忽然一陣頭重腳輕。
“三姐!”她張嘴喊了一聲,立即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羅采春兩步沖到她的身邊一把接住她:“阿妹?”
“三姐,扶我去歇會,”燕惜妤自從紮了銀針之後,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暈厥了。
羅采春連忙把她抱上了闆車,其他人看着這邊,一時有點兒懵。
“燕姑娘又病了?”仲二小聲問。
沒人回答他,因為他們都看見羅姑娘把燕姑娘抱上了闆車。
燕姑娘如果不是病了,她是絕對不會進闆車裡的。
盛樗容在旁邊看着,側頭掃了眼前面不遠的山林,也不知道七哥這會在做什麼,燕姑娘又病了,希望等會七哥回來知道能不要像先前那樣浮躁。
畢竟離烏州還有好些日子,七哥再焦躁也沒用。
而這時羿衍椋一手拎着兩隻野兔,一手握着砍刀,正和一群衣衫褴褛的人面對面站着。
對方有人喊:“把你手裡的砍刀和野兔都留下,否則就不要怪我們哥幾個心狠手辣!”
這幾人看着就像是村民,但又比村民多了絲匪氣,估計是打算落草為寇。
羿衍椋要是動手,這幾人一個都活不了。
但是一想到仲茂他們正在練習着刀法,羿衍椋就打算拿這幾個人來給仲茂他們練練手。
于是他一個轉身,跑了。
那幾個人哪裡敢把到手的野兔就這樣放跑了,于是緊跟着追了過來。
“别跑!”
“再跑就打斷你的腿!”
喝止聲傳到佟槿方和仲茂這邊,他們幾人互相看了看。
“……你們都聽見了?”佟槿方問。
“嗯,”仲茂他們點頭。
“……是不是阿七又把匪徒引回來了?”佟槿方有些艱難地開口。
其他幾人沒有說話,不用再猜了,因為他們已經看見追着阿七跑過來的那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