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一仰,司竹華的刀瞬間彈開,原來是被他們鉗制住往外一撥。
“!”司竹華翻身躲開他們想要抓住他的手。
“年輕人不要那麼心急嘛……”
司竹華:“……”
“我來這啊……隻想抓一個人。”
外面不斷有人湧進來,有幾個人跟着剛剛台前的人沖進地下室裡邊,敵強我弱,這邊戰場很快安靜下來。
“一群狗東西,仗勢欺人。”
有幾個成員不滿地出聲罵道,沒有回音,就被槍殺了。
“吵死人……”
“還得是死人安靜點。”
司竹華和盛郁被綁在酒台下方,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控制的被控制……
剛剛還在的兩個人從裡面将吳謝抓出來,交差離場。
吳謝被蒙上眼睛,嘴巴也被封住,身上好幾處槍傷,但都沒有打中要害,像是為了發洩仇恨故意制造出來的障眼法。
現如今隻剩下他們的手下在清點戰場。
“哥,這次我們可算是立功了啊……好不容易撿漏地出頭的機會……”
“……”那人用力揍了一頓說話的下屬,“不會說話别說話,抓緊辦事……”
“好……好嘞。”
下屬剛離開有湊到被稱為哥的那人面前,狗腿道,
“哥,你别說,那人長得還真是有點姿色啊。”
聞言,他擡眸看向司竹華,“喂,你是調酒師?”
“陪我們喝幾杯,怎麼樣?”
“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見司竹華不理會他們,他一個跨步上前,抓住司竹華的脖頸,撬開他的嘴巴,“讓你陪你就陪,硬氣什麼?”
說着伸出一隻手,屬下明白地向他随手遞了一瓶酒,沒看标識打開。
見狀,盛郁立馬撞上那個人,将他撞開護在司竹華身前,眼神兇狠,有的人因為他的眼神向後退了幾步,“……”
“反了你……”
下屬站起身來用力打了他兩拳,随後叫來兩個人将他拉開,而司竹華一個起身,手上的繩索已經被他掙脫開來,一拳打在人家命門,接着又連使出幾拳将那些人打倒。
他兇狠地朝剛剛那個上官撲去,狠狠揍在他的臉上,身體上,司竹華看着盛郁,擔心的看着他,在地上撿了個玻璃碎片,劃開繩索,連開幾槍擊倒一些妨礙盛郁的人。
司竹華被人拿酒瓶子打在頭部,酒液順着司竹華的頭往下流,全身濕透。
盛郁膝蓋中槍跪倒在地,手上動作不變,反而因為膝蓋的疼痛加了些力道,那些手下見狀拿起刀來到盛郁面前。
“啊———”
一聲慘叫,盛郁倒地不起,疼痛蔓延開來,讓他忍不住抽搐,鮮血直流。
剛剛那人捂住自己的頭看向盛郁,“打啊?你再打啊————”
“盛郁!!!!盛郁!!!”司竹華叫着他的名字,想要趕過去卻被人攔住,“放開我!!”
“盛郁———你沒事吧。”剛穩住身形的司竹華想要靠近盛郁,卻被人攔住,轉而他罵到,“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
司竹華被帶過來跪倒在那人身旁,他坐在矮凳上,叉開腿,彎腰低頭看着司竹華,似欣賞似打量。
“怎麼?心疼了?”
“你跟他什麼關系?”
“老相好?”
那人用手撫摸上司竹華的臉頰,司竹華避開,他突然用力地抓住司竹華的脖子,狠狠發力,“怎麼了?不能說?”
“讓你陪個酒那麼難嗎?”
“滾——”司竹華對他吼道,那人氣急敗壞地扇了司竹華幾巴掌,最後把那瓶剛開不久的酒拿過來,對準司竹華的嘴巴灌下去。
司竹華緊閉着的嘴巴被他撬開,酒水不斷順着喉嚨下肚,有些溢出的順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
司竹華發不出聲音,眼睛緊閉睜不開,隻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拉住,頭往後仰,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控制不住。
他伸出手想要制止,但那些人力氣太大反而捆住他的雙手。
“……”
盛郁忍着疼痛起身,打算将那個人再次撞開時卻被鉗制住,“沒有雙臂就不要湊熱鬧了……惹得人直想笑話。”
他的下屬對着盛郁的傷口狠狠踩上幾腳,“啊啊啊啊……”
地上鮮血和酒水混合在一起,流向那人腳下,他躲開,“真髒……”
司竹華滿臉通紅,被連着灌下三四瓶酒,實在是熬不住脫力倒在地上,身上越來越癢,全身紅透,他大口喘着氣,脖子青筋暴起,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司竹華病發,盛郁疼得說不出話來,隻得用臉撐地看着司竹華,眼中全是心疼,他們兩個對視上,司竹華艱難地露出一個笑臉,最後沒挨住酒精的威力,閉眼……
那人抓着盛郁的頭發死死往地下摔去,盛郁的身上挨了幾槍,他下令不留活口。
夜色正濃,酒館燈光閃亮,玻璃門外浸滿夜色。
還沒人來,薛鏡繼續勘察現場。
薛鏡搜查證據,拿出手環聯系上星際局的行動部,“下層區……”
沒有說完,遲峴将他的手環按下,挂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薛鏡:“将他們帶回去,屍檢。”
“不行。”
遲峴堅決反對的态度讓薛鏡心下了然,他突然笑了,看向遲峴,嘴裡念道,“果然啊……”
“我們這次……不在一邊,對嗎?”
遲峴沒有回應,薛鏡拉開一段距離看着遲峴,從身後掏出手槍,對準,眼神兇狠。
“你知道嗎?我沒有殺過人。”
“但我差點殺死過一個人……”
遲峴:“你……故意帶我來的?”
聽到這裡,遲峴才有了點反應。
“你覺得呢?”
薛鏡上膛,遲峴并不害怕,反而一副悉聽尊便的神情看着薛鏡,認真思考起來,“……”
“雖然很想勸自己相信,但很抱歉,我是在相信不了你……”是故意的。
話音未落,“嘣!”,槍響打斷遲峴的話語。
子彈從遲峴的耳邊經過,遲峴的頭發斷了幾根,子彈打碎了酒櫃上方的酒,酒液飛撒,将這原本亂七八糟的地方搞得更亂了。
遲峴:“……”
他依舊站在這裡,不管身後狼藉一片,盯着薛鏡,眼中什麼情緒都沒有,至少薛鏡察覺不到任何反應。
薛鏡收起槍,将槍丢給他,“混蛋!!!”
“你這樣顯得我像一個傻子……”
遲峴穩穩接住,“搶用的不錯。”
薛鏡接話,“廢話,我練了很久的。”
視線後移,破碎的酒瓶背後有一個黑色的裝置,藏在這裡不容易被發覺,如今子彈貫穿裝置内部,裝置失效。
薛鏡上前檢查,撥開酒瓶碎屑,拍了拍手,點頭示意遲峴安心,“這回沒事了。”
他回身對着遲峴打了一拳,“好啊你,瞞了我這麼久,我們不是摯友嗎?”
“别道德綁架我。”
看着遲峴一臉正氣,薛鏡心中怒火更甚,“你又是什麼等級?”
“S級是承老師了?你是什麼級?”
“B級?A級?”
“不會是D級吧?我可不信。”
遲峴突然強硬的抓住薛鏡的肩膀,對着他的話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說什麼?”
薛鏡從遲峴的話語中感受到驚恐,愣愣地回應:“你說承最是什麼等級的執行官?”
“S級啊?超級厲害吧。”
“……”
S級?為什麼承最是S級……
遲峴的手顫抖着,心裡隐隐有了些猜測,在薛鏡的擔憂聲中緩緩放下手,“你怎麼了?”
“沒……沒事。”
墓園
承最将吳謝辦公室裡的大合照放進墓碑旁的石盒裡,送上鮮花。
和一個牌匾,小的,尺寸不是很大。
上面寫着——“殊途同歸。”
偌大的墓園裡,隻有承最和遲峴兩個人,今天的天氣很好,無雨天卻晴。
“……”
承最站起身,向後看去,風起,吹開遮蔽他臉頰的秀發,黃花飄落,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