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峴躲在床底下,看着來回走動的人在承最房間裡,承最站在門口定定地看着他們,等那群人離開後,承最拿起一個頭戴式耳機,戴在他的頭上,把遲峴推到衣櫃裡,“自己找件衣服穿。”
轉身,拿出藏在桌子裡面的手槍,對着牆角又是一槍,“多此一舉。”
遲峴抱着一個玩偶從裡面出來,承最愣住,看着粉色的兔子玩偶,這才想起原來自己以前還挺有童真的。
“你喜歡?”
遲峴抱着點了點頭,“那……送你了。”
夜晚
承最坐在書桌前,一字一句寫着什麼,寫得時候還要用手蓋住,遲峴坐在床邊,“承最,你在寫什麼?”
“我在寫……跟你沒關系。”
“你是害羞了嗎?”
承最連忙否認,“害羞?怎麼可能……”
“那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哪有,你看錯了。”
承最:“我在寫日記。”
“日記?是什麼?”
說着承最念出了其中的一句話,“我撿到一個小孩,很髒,很臭,連我最小的衣服都穿不下……”
遲峴:“寫壞話就叫寫日記嗎?”
“寫你的壞話就算。”承最玩樂地模樣看着他。
“那我也要寫日記!”遲峴非常開心地道,承最見他興緻勃勃,沒有打斷他,反而撕了一頁紙給他。
承最:“你要寫什麼?”
“寫滿承最的壞話。”
“我在你心裡是個大壞蛋嗎?”
“不是。”
承最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麼寫我的壞話?”
“那我是你心裡的壞蛋所以你寫了很多我的壞話嗎?”
承最發現自己竟然被繞進去了,便說道,“沒有的事,隻是随便寫寫。”
遲峴看着他,“那我也随便寫寫。”
“……”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段時間遲峴待在家裡十分無聊,承最出門前叮囑遲峴待在房間裡,别出門。
遲峴應下後,承最就沒有回來過,隻不過會有一個小機器人給他送飯。
“吃飯,睡覺,在吃飯……”這是他一天下來的程序。
今天,承最回來了。
按照平常,承最這次從兜裡拿出一個項鍊,月牙型的,“這個給你,我做的。”
承最将項鍊戴到遲峴脖子上,“好看的。”
很簡陋的一條項鍊,帶對于遲峴來說,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别人親手做的禮物。
承最看着遲峴,伸手将他抱在懷裡,“遲峴,明天除夕,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次日,承最将遲峴打扮的非常喜慶,紅色毛衣,紅色靴子以及一條米白色長褲,都是他新買的。
“要穿新衣服。”
承最依舊穿着普通的一身,遲峴看着他,“你為什麼不穿?”
“我不喜歡。”
“……”
遲峴沒有過多的去深究,他直覺這段時間承最怪怪的。
承最給他紮了兩個小揪揪,“喜歡嗎?”
“不喜歡。”
“不喜歡也得喜歡,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别人紮頭發。”
“好吧。”遲峴認命。
承最給他圍上一條紅色圍巾,出門,他們走了很久,平常承最隻帶他在周邊玩,遲峴逐漸發覺,這裡不在熟悉。
“遲峴,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好,我們一人一根。”
承最沒有應下,買完,上車。
車行駛過很多個拐角,遲峴看向窗外,又坐回來看着承最,“我們要去哪?”
“出去玩。”
下車,承最拉着遲峴,他們兩個走在雪地上,走出兩對腳印。
“遲峴。”
“嗯?”
“我們做個約定吧。”
“什麼是約定。”
“等下次你再遇到我的時候,能不能……親手殺了我?”
遲峴不懂,“那樣做我會開心嗎?”
“……”
會嗎?會吧。
承最:“可能吧。”
遲峴換了個問法,“那你會開心嗎?”
“我會很開心。”
“……”
遲峴低頭沒有說話,見狀承最晃晃他的手指,遲峴擡起頭對承最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好。”
承最愣住,遲峴卻拉着他往前走。
走了幾步後,承最用腳往遲峴那個方向撥起地上的雪,遲峴手中的糖葫蘆沾滿雪,有些生氣,“承最!!你欺負我。”
“是啊,那又怎麼樣?”
遲峴生氣的團團轉,将糖葫蘆往嘴上送去,用手握住地上的雪,對承最進行攻擊。
他們兩個在街邊打鬧,遲峴坐在地上,雙手懷抱在胸前,獨自生悶氣,“不理你了。”
承最認輸,“起來,地上涼。”
将遲峴帶到路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拍拍他身上的雪,将自己手上的手套摘給他,雖然戴在他手上顯得很大,不過還算合手。
承最蹲在他面前,“糖葫蘆髒了,我再去給你買一根,好嗎?”
遲峴别過頭,不打算理他。
“遲峴,在這裡等着。”
說着承最打算起身,遲峴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承最沒有說話,撥下他的手,道,“等着我,我會回來的。”
“……”
遲峴松開手,不再看他,“好。”
承最回身看了他一眼,“新年快樂。”
遲峴:“新年……快樂。”
看着承最遠去的背影,遲峴心裡空空的,“我感覺……承最在騙我。”
一個人從他後面的學校出來,“遲峴小朋友?我們走吧。”
“去哪?”
“這裡是寄宿學校,您的看護人承最跟我們說…………”
剩下的話他已經聽不清楚了,“看護人承最……”
“好。”
遲峴主動拉起那人的手,往所謂的寄宿學校走去。
遲峴猛地睜開眼睛,培養液已經完全淹沒他的頭部,動作過于激烈,他咳嗽出聲,看向承最那個方向,“承……承最。”
承最見遲峴管中培養液逐漸增多,擡起手,用手铐往玻璃器皿上撞去,敲擊聲引來了名權的注意,但玻璃卻完好無損,回觀承最的手腕,已經多了好幾道血痕,就連手铐上都粘上了他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