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你探過嗎?”路過牛頭怪物背後左手邊的扁平樹幹後奧斯卡問,索拉爾順着奧斯卡看過去點頭道:“當然,不過盡頭我是想不到辦法打開,我想大概得從某個地方繞到後頭,奇怪的是……”
“是?”
“我好像能從石縫裡聽到某種昆蟲的叫聲。”
“……昆蟲?”
“嗯,不過這無關緊要,你說的敵人在哪?我們要坐這個升降梯上去嗎?”
“是啊,”奧斯卡先踩上升降梯回頭問,“有什麼不妥嗎?”
“……可是這是通向白蜘蛛住處的捷徑啊。”
“白什麼?白蜘蛛?”
索拉爾走上升降梯踩下機關,歎口氣說:“你到底是怎麼來這裡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我為什麼對于身在羅德蘭這件事這麼震驚?”奧斯卡兩手叉腰理直氣壯,“我根本就沒去過羅德蘭。”
索拉爾難以置信的眼神透過頭盔的目視縫都能明顯感覺到,奧斯卡心想也是時候了,就将自己通過一次死亡意外來到中土的經曆挑挑揀揀簡明扼要地說了,畢竟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是第一次了,熟能生巧啊。
說完後看到視窗後面索拉爾因為過于震驚而圓瞪成球,奧斯卡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啊這,”好半天索拉爾才開始感慨,“這太神奇了!我知道空間時間之間存在裂隙,就像我遇到的烏拉席露公主,但是你說的這個中土……似乎完全不一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很幸運啊奧斯卡!”
奧斯卡愣了愣,點頭同意:“确實……等下?烏拉席露公主??”
“對,她被裝進一個金色結晶人身體裡漂流于時空裂隙之間,偶然被我遇着了,她就像傳說中那樣甜美溫柔……”
“打住!”奧斯卡比了個手勢強行刹住話頭,“裝進結晶人??烏拉席露的公主??”
索拉爾雙手叉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瞧!現在輪到你震驚了!沒錯就是這樣!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撒謊,我确實見到了故事裡滅國後行蹤不明的烏拉席露公主!”
确實得承認,他倆認出彼此後的交流就是在輪流被對方故事震撼中度過的。
升降梯停下後索拉爾去四周轉了一圈,然後亢奮地比劃着回來說:“真的!環境全變了!不過這樣的話我難道要見不到白蜘蛛了……?”
“應該不會,”奧斯卡撓了撓頭盔說,“理論上來說這種錯位是可以修複的,隻是……”
隻是這個地方跟裂隙似乎有些不一樣……
确實,目前為止他遇到的怪物隻是數量衆多比較麻煩,倒是沒有力量格外強大以一擋百的存在,所以為什麼……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奧斯卡?”領先走到前頭的索拉爾催促,“有什麼問題嗎?我能幫忙嗎?”
“不,應該……沒什麼,走吧走吧。”奧斯卡擺擺手趕上前,疾走幾步到前頭,接下來這段黑漆漆的路途索拉爾出奇的安靜,讓奧斯卡不由得懷疑剛才他那副興奮的模樣是僞裝出來的,直到走回屍橫遍野的門廳廢墟之内,索拉爾才“哦”了一聲。
“他們都被深淵侵蝕了,”索拉爾一邊用腳輕碰屍體讓其躺平一邊作出結論,“跟你腰上那個人頭一樣。看頭盔他們都是一起的?不,你跟他們就是一起的。”
“是啊,”奧斯卡攤了攤手,望了眼高處赫格加斯的屍首說,“現在隻剩我了。”
“那這些屍體都是你幹的嗎?”
“不,是他幹的。”奧斯卡拍拍腰上人頭頭頂答,“他是我殺的。”
“你們還真是經曆了不少啊。”索拉爾聳聳肩感慨,“說實在,如果我不是去過曾經的烏拉席露恐怕很難相信發生在這裡的事。”
“所以我得帶上他,雖然能發揮多少作用我也不好說。”奧斯卡撇撇嘴然後猛地反應過來,“你剛說什麼?你去過曾經的烏拉席露?又是什麼情況?”
“我說明過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索拉爾攤開手口氣無辜的很,“雖然契機出現的很突然……也沒道理可講,但我就是去了,記得我和你說過我見過烏拉席露公主嗎?去往古代的烏拉席露是那之後的事了。要不是經曆過這些我可能也沒法相信你說的事。”
奧斯卡搖着頭感慨:“要不是咱們還有要緊事,我想立刻回到篝火好好聽你講講故事,有機會你一定要講給我聽,不過現在——”
“還是先讓我看看敵人在哪吧。”索拉爾說着活動了一下肩胛骨,“我好奇能堆多少。”
說話間奧斯卡已經爬上了豁口,索拉爾回過神來也跟着翻過亂石堆,來到上層橋頭。
“我已經看到了。”索拉爾手搭涼棚說道,奧斯卡提着盾囑咐句“注意箭矢”就再次往橋頭發起進攻,他知道對面的獸人們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兩人的存在,并且迅速采取行動——進入射程就是毫不客氣的弓箭伺候,不得不防。不過在第一個橋頭堡之前攻擊并不會很猛烈,帶着盾的兩人毫發無傷的躲進臨時庇護所,索拉爾瞧了瞧自己的圓盾,畫技現得有些許粗糙的太陽圖案被飛來箭矢劃出道道淺痕,奧斯卡一時猜不透此時的索拉爾在想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在心疼他的盾。
“喏,”奧斯卡探出頭去指了指橋對面說,“從這裡看不完全,他們有兩個大塊頭食人妖,比牛頭惡魔還要大上兩倍不止,我就是死在它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