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姆林沉默片刻,用力點點頭:“是!我們現在再撤隻能拖戰友後腿,我們要死守這裡!你加入嗎小子?”
“還問啥!”吉姆利好似一陣旋風刮過他們身邊,連聲音都像風聲呼嘯,“他不加入下來幹嘛!”
老甘姆林回頭砍死個接近他坐騎的敵人,而他的坐騎揚起前蹄踹開另一個敵人,哐一聲盔甲發出的聲響别提聽着多舒适了。
“你很可能會戰死在這裡,小子!盔甲再堅固也會被生吞活剝!”雖然沒有什麼必要了但甘姆林還在扯着嗓子吼話,“道謝已經不足以言表了!我隻能說祝你好運!”
“你也是!隊長!”
奧斯卡說完就開始專注于斬殺敵人。
現在也談不上什麼戰術戰略了,甘姆林發号施令隻是盡量維持人馬分離的騎兵的秩序,至于奧斯卡,他現在要做的事的确隻有一件——就是殺,不停地殺,他懶得再換武器了,反正攻擊弱點他也越發熟練。而且現在他的目的嚴格來說不是殺敵,而是盡可能地——撐住。
不得不說有吉姆利在附近令人頗為放心,但這也隻是嚴峻形勢下微不足道的安慰而已。就像甘姆林說的那樣,敵人真如海水一般,不,該說像驚濤駭浪般從谷外湧入,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承受沖擊最猛烈的地方,他們必須在這個浪潮洶湧的關口築城人肉堤壩擋住敵襲,一直到——一直到戰鬥結束。
顯而易見的,沒有别的選擇。
别說停戰吧,奧斯卡現在挺想見見陽光。
他殺的越來越熟練了,雖然不太可能避免任何傷害但确實現在他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痛覺。刺入咽喉和劃開腋下之類的動作對他而言也越來越機械,直到他發現甘姆林突然跌下馬來,他趕忙扭頭朝他沖去,用盾撞開一個想要補刀的敵人然後将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護在盾後。
“你看起來狀态還不錯啊,”甘姆林喘了口氣廢力地說,“人老了不中用了,看看那個矮人,好像真的不知道疲勞為何物。”
奧斯卡就不提他其實比甘姆林年紀還大了,他拽住甘姆林的胳膊說:“我們不一定能成功擋住敵襲,但我得盡量讓你别死在我之前!”
“我好像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甘姆林說着背靠着奧斯卡,從身邊的坐騎馬鞍上取下挂着的盾牌,“嘿!你到底是為什麼來支援我們?”
“為了踐行承諾!”奧斯卡邊喊邊砍,“伊奧梅爾元帥曾經幫過我大忙!”
“伊奧梅爾!那也是個好小夥子!”甘姆林喘了口氣用盾格開敵人攻擊反殺之,繼續說,“真希望他在這兒!即便……不一定能勝利,但他若是在也一定會留在這裡死守的!”
奧斯卡這才遲鈍地注意到周圍還能站立活動的洛希爾人已經少得可憐了,他們好似洪水中的孤島,能堅持住不被吞沒已經難上加難。
洪亮的号角聲突然響起聲震雲霄,就算是奧斯卡乍一聽也感到心肝一顫,甘姆林動作都停滞了片刻,瞪圓眼看向号角聲傳來的方向。
“那是海爾姆的号角!”甘姆林用已經沙啞的嗓門高喊,“戰士們!!海爾姆王重返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