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衣侯順着無心的視線看去，天邊有一輪彎月，“宗主，我随老宗主遊曆北離之時聽過一句詩，念的是，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月是故鄉明。”無心念道，“的确是好詩。”

“不知宗主心中的故鄉是哪裡呢？”紫衣侯望着無心試探道，“是天外天，還是寒水寺？”

“雨寂！”白發仙聽了紫衣侯的話，出聲制止他繼續問下去。

洛秋望向無心，隻看見他微揚的唇角。

無心察覺到洛秋的視線，轉頭看着她，兩人視線相交，臉上的笑容漸深。

無心拉着洛秋向一旁的長廊走去，“雨寂叔叔，你知道我父親在入主天外天之前，是哪裡人嗎？”

白發仙和紫衣侯跟在無心和洛秋身後，并沒有回答無心的問題。

“是杭州。”無心說道，“我出生之時，父親和母親一起在杭州住。”

無心停下腳步，看着長廊沿上所繪的畫說道：“若說故鄉，杭州才是我的故鄉。”

“杭州嗎………原來是……”洛秋也看向長廊沿上，那裡有記錄了關于無心父母過去的畫。

“什麼？”無心聽到洛秋的聲音，但聽得不清楚，出聲問道。

“沒什麼。”洛秋搖搖頭，“那些是……”

“那是杭州，我曾經住過的地方。”無心說道，“其實說起來，那才是我的故鄉。”

無心牽着洛秋走在長廊上，看着沿上那些畫。白發仙和紫衣侯照舊跟在二人身後。

洛秋靜靜望着無心，聽他訴說着他的過去。

那段過了這麼多年在他的腦海中依舊深刻的回憶。

“那地方後來我去看了。”

“有一個湖，湖邊是一棵垂柳，據說我母親當年總喜歡在那裡對着湖面梳頭。”

“隻是有一天早上，人們在湖邊找到了她的梳子，卻再也找不到她的人了。”

“後來，我父親就帶我來了這兒。”

他們穿過長廊，停在了石橋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父親其實是死在杭州的。”

洛秋斂眉沉思。

杭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