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後,秦招司沒什麼事可做便上了床,隻是人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着,輾轉幾番後,腦子裡不知回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又猛的想起自己買的香案還放在門口,盤算了幾秒,還是覺得東西橫放在那裡總歸不像話。
索性又爬起身子,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生怕謝懷已經睡下,自己動靜大了吵醒謝懷。
蹑手蹑腳的下了樓,走到一半,餘光又瞥見謝懷的書房燈還亮着。牆上懸挂的洋鐘,嘀嘀嗒嗒的響個不停,好像刻意提醒此時已入深夜一樣。
意識到謝懷還沒睡,秦招司下了樓,直直朝書房去,想提醒謝懷要早些休息。
隻是人到了書房門裡,放眼看去書房卻空空蕩蕩,半點沒有謝懷的影子,隻留下桌案上的台燈還孤寂的散發着光亮。
“忘了關燈嗎?”秦招司極小聲的喃喃了一句,肯定猜想後,秦招司才緩步進入,瞥了一眼桌案上亂七八糟的各類資料紙張,沒敢多看,關了台燈,快步走出書房。
唯一一處光亮的地方此刻也被秦招司親手關上,整個司令府瞬間陷入黑暗,望着黑沉沉的四周,秦招司突然有些後悔,那時應該先把大廳的燈開了再來替謝懷關台燈的,一片漆黑裡,隻好一路摸索着往大廳走去,想憑着記憶去找大廳的電源開關在哪裡。
胡亂摸索着,手撫過皮革沙發、冰涼的茶幾、以及茶幾上擺放的幾隻茶具,秦招司逐漸摸索清位置,朝右邊一路過去,沒有記錯的話,拉線開關就在那邊的牆上。
确定了位置,秦招司伸手撫上牆面,一點一點試探性的去觸碰,隻是沒有抓住拉線,反倒抓住了什麼溫熱的東西,不确定那是什麼,又試探性的摸索了一下形狀。
觸摸了幾下,秦招司突然心裡一驚,他抓住的分明是人的手。
深夜裡,司令府内,不明身份的人藏匿在這裡,種種迹象都在提醒秦招司,這人在司令府意圖不軌,回想起那間空蕩的書房和明明沒人卻開着的台燈,以及桌面上各種資料信件,秦招司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有人想來竊取什麼重要情報。
情況緊急,顧不上深想,隻怕抓得不夠緊讓人逃脫,秦招司迅速握了上去,以十指相扣那樣的方式死死抓住那隻手。
回頭朝樓上高喊了兩聲:“謝懷!謝懷!”
二樓謝懷的房間沒有任何動靜,秦招司預感不妙,隻好抓得更緊,直到覺得自己的手指都發痛,卻還覺得不足,生怕那人逃脫,幹脆手往後猛的一拉,那人明顯防備不及,肩膀撞在秦招司肩膀上,秦招司趁勢擡起手肘,手臂橫抵住那人的胸口,順勢将人整個壓倒在地,擡起腿,跨坐在那人身上,左手抄起茶幾上的茶具就要往人頭上砸。
“小二爺?”地上那人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反而語氣間帶有幾分遲疑:“你醒着嗎?”
聲音傳到秦招司耳朵裡,倒有些像謝懷的聲音,秦招司抓着茶具的手愣在原地,隻是黑燈瞎火的實在看不清面容,秦招司還是不敢松懈,隻是放下茶具,開始細細摸索起身下那人。
從手臂到腰間,想找找這人有沒有攜帶什麼武器,手上摸索着,渾然摸見了什麼硬物,秦招司以為那是什麼防身的物件,身下那人卻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吟,身體跟着顫動了一下,秦招司蹙眉,手臂又壓得重了一些,冷聲警告出一句:“别動。”
身下的人愣了半秒,輕笑出一聲,有些無奈:“小二爺,你手往哪招呼呢?”
秦招司摸索的手停在原地,這樣的語氣實在和平時的謝懷太相像,秦招司稍稍松了一些手上的力度,試探性的問出一句:“謝懷?”
“我在。”謝懷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