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憶說完看向右邊。
庭不恫來檢查金漆的使用情況,此時正好站在梁生憶右邊,見她看向自己,突然又結巴了:“我,我順風耳!”
徐掌櫃朝她嗔怪一笑:“庭大人,這您就别跟着瞎摻和了。”說着把目光期待地移向下一個人。
解捷平瘋狂轉動自己的小腦筋,接上:“我,我鼻子很靈!”
徐玉疏團扇一指:“留!”
唐逸鳴自信滿滿地“哼”了一聲,揚起下巴道:“我嘴巴很會罵人。”
徐玉疏欣賞地點點頭,再指:“留!”
這優勢都在眼耳鼻嘴的,看起來畫風已經完全偏了。但是徐玉疏聽得很開心,還挑眉期待着下一個。
趙秉兮總算拉回來一點方向:“我武功……”她本來想謙虛一下說武功還行,但是想到是說優勢,便大膽說了:“我武功高強。”
徐玉疏瞬間得勁了,團扇一指,霸氣十足道:“留!”
阮塵音銀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我會制蠱控蠱。”
徐玉疏更是喜出望外:“此等人才,正是我們需要的,留!”
宋熠帶着宋灼:“我們兄弟倆長得一樣,掌櫃的閑來無事可以猜猜我們分别是誰,增添情趣。”
徐玉疏團扇掩着嘴巴,胸腔裡發出與外貌不符的豪放笑聲,大手一揮道:“留,都留!”
說完,徐玉疏收回團扇,慢悠悠地扇着風:“差不多了,就留這幾個吧。”
本來也想留下的歐陽赤急了:“我,我做飯很好吃!”
徐玉疏眼睛亮了,扇風的動作都快了幾分,欣喜道:“留!”
玄慧也在苦苦思索:“我……”
徐玉疏見他有意留下,直截了當道:“留!”
玄慧懵懵地看向她:“可我還沒說優勢……”
徐玉疏勾唇一笑:“長得俊的也留。”
解捷平後悔道:“早知道如此簡單,那我……”
被梁生憶越過庭不恫,過來敲了解捷平一個腦瓜崩,打斷他的話,提醒道:“你個刀疤臉獨眼龍,别太自戀了。”
解捷平見梁生憶總算願意跟自己說話了,也不在乎疼不疼了,隻是捂着腦門沖她傻笑,感覺腦瓜子都熱乎乎的。
梁生憶又無語地轉開視線。
其餘衆人都乘上馬車去往各自的分店。
徐玉疏一一相送,仔細叮囑:
“到了那邊記得保重身體,好好學習啊。最重要的是,記得提醒你們掌櫃的,這馬車錢是到付——雪汝山莊在江湖的信譽就掌握在他們手裡的,不容怠慢啊!”
在衆學徒無語地眼神中,徐玉疏揮着手,看着一輛有一輛馬車遠去,淚花閃爍,卻表情欣慰。
學徒的衣服與内門弟子不同,是靛藍色。
這顔色與皇宮裡的太監有些相似,梁生憶心情複雜,花了很長時間去接受。
人們一走,聽雨苑變得格外空曠起來,梁生憶馬不停蹄地找到徐玉疏,提出不想再住雙人間了。
她以為徐玉疏多少要利用這件事再坑點錢,沒想到她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隻是團扇掩着嘴,斜眼八卦道:“你們倆是誰搬出去啊?”
梁生憶不想自己麻煩,回答道:“當然是他搬!”
徐玉疏做作地眨着眼睛:“啊?那他會答應嗎?”
梁生憶拉着徐玉疏的胳膊:“您幫幫我,隻要您一聲令下,他有什麼理由不搬。”
但事實上,梁生憶還沒搬出徐玉疏當擋箭牌,隻是提了下這件事,解捷平就默默地搬走了。
晚上,梁生憶看着幽黑的床頂,周圍格外安靜,心裡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把頭埋進被子裡,不再去想。
第二天上針灸課,大家都穿着靛藍色服裝,就解捷平一身黑。
徐玉疏表情不悅:“怎麼不穿學徒服?”
解捷平撓撓後腦勺,瞥了眼徐玉疏,心虛道:“找不到了。”
見徐玉疏表情一變,解捷平趕忙補充:“一時找不到了。”
宋灼坐在第一排,腰背挺直,朝解捷平冷冷地抛了個眼刀,諷刺道:“二時也不想再找。”
他旁邊的宋熠笑得純良,卻也補了一刀:“三時就直接穿這身來了。”
這兩兄弟整整齊齊地欺負解捷平,梁生憶看不下去了,“咳咳”了兩聲還是忍不住開口解圍道:“呃,那個,你衣服落在我那裡了。”
衆人的頭瞬間“咻”地轉向梁生憶,眼神變得驚訝又八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