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反應過來，"你再說一遍？"

沈知韫看着他，咬咬下唇。

從來都是别人向她表白，這種話于她而言，說一次就緊張得要命了，她壓根就不好意思重複，隻能肯定地點頭。

“你真的喜歡上我了嗎？你不是在騙我？”江星瀾激動地從前抱住她，湊近看她同樣意外的神情。

沈知韫确定自己沒看錯，江星瀾眼角閃着淚光，在燈下尤為明顯。

“沒有騙你，我是認真的。”沈知韫差點以為他要和上次一樣哭了，着急忙慌給出答案，語氣毋庸置疑。

誰成想他迅速展顔一笑，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愛上我？”

“嗯？”沈知韫蹙眉，“這……不是差不多的感情嗎？”

“很大差别啊。”江星瀾較起勁來，“喜歡是喜歡，愛是愛。喜歡上一個人的反應是想靠近她，想和她相處的時間多點再多點，會在意她的感受，會經常性地想起她。實現這個過程的時間可以很短，但愛上一個人不一樣。愛一個人，是在你了解完她還堅定地選擇她，覺得你的感情除了她之外無處寄托，想念開始不受控制，遇到開心的事情就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她的名字。這個過程需要兩人長時間相處，在喜歡上慢慢建立起一種新的感情。”

“照你這麼說，前者是後者的入場券？”沈知韫磕磕巴巴說，“那你現在獲得了。”

聽到她的話，江星瀾内心的第一想法是，他這些年都值了。

無人傾訴的暗戀心事，身邊人的質疑，都一筆勾銷了。

“我會好好表現的。”他重新抱住沈知韫，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

“很癢诶。”沈知韫推推他，“回家吧。”

江星瀾聽她的聲音特别像是從自己身體裡傳來的，就這樣緊貼着對方的肌膚點頭。

電梯筆直往上，門開時，兩人十指相扣，當然是江星瀾主動的。

沈知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按耐住心底的愉悅掃指紋開門。

“你散步的時候不會就是在計劃這個吧？”到達寬闊的空間，江星瀾高興得轉了好幾圈。

“不是啊。”沈知韫矢口否認。

“那是誰散步心不在焉，左腳踩右腳絆自己一下，要我去扶？”江星瀾得意地沖她揚眉。

“就是沒有。”沈知韫徑直朝房間走，準備收拾衣物洗漱。

她這麼有底氣，确實是因為江星瀾猜錯了。

“诶——”江星瀾迅速道歉，“我錯了，我閉嘴。”

沈知韫從衣櫃裡取出換洗的衣服，抱臂站定，“我隻是想去洗澡而已，你這麼着急跟過來幹嘛？”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我不是喜歡生氣的人。”沈知韫擡步朝浴室走。

江星瀾跟過來，“那，表白就是今天的獎勵嗎？”

“不算。”沈知韫答。

江星瀾立馬挺直背，臉上是乖巧的笑容，像個等待嘉獎的小朋友。

“洗香香再說。”沈知韫把門一拉，江星瀾化作玻璃門外一團朦胧至極的虛影。

她背過身，手捧住右胸腔，心髒的律動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沈知韫控制不了，隻能攜帶着這種得未曾有的激動、快感、熱情去每一個地方。

這肯定就是喜歡了，沈知韫想。

轉回身時，門外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沈知韫回到客廳，江星瀾在另一間浴室洗漱完畢，半躺在沙發上，沒看手機。她的身影剛一出現，就腳本似的吸引去江星瀾原本盯着天花闆的目光。

她散開濕發，“我不知道吹風機在哪。”

“來啦。”江星瀾立馬喜笑顔開，很準确地找到物品所在地位置。

一樣的流程，除了最基本的環節，兩人自然而然發生了其他親密互動。

雖然這套房子有多餘的房間，但沈知韫還是決定讓江星瀾和她睡在一塊。

“你今天還感覺冷嗎？”江星瀾問。

“比昨天好多了，但還是有那麼點……”沈知韫撒謊道，暗滅燈，“你可以靠過來一點。”

她感受到身邊有一些動靜，但江星瀾的體溫還是遙遠得感受不到。

“确定隻過來這麼點嗎？”

身邊的人又挪了挪，聲音很輕，“這樣。”

“最後一次機會，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