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辭現在不想見到任何人,果斷拒絕了:“不用,我沒事,你别打電話給我了,我要睡了。”說完挂斷了電話。
陸之野在那邊急得團團轉,再打給他已經沒人接了,江嶼辭的聲音聽起來明顯就很嚴重,他隻好又打了個電話給江青寒,卻被他的秘書告知他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沒那麼快結束。
他突然想到了梨泉,急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梨泉這幾天都沒怎麼出過門,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房間,此刻她正躺在沙發上,周圍的地毯鋪滿了一團團廢紙稿,她最近因為心情低落,新歌也沒有靈感。
電話響時她看了眼來電人,眼神凝固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接了,語氣卻淡淡的:“喂。”
陸之野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梨泉,你能打一下阿辭的電話嗎?他好像感冒發燒了,但又不讓我過去,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那個名字,梨泉眼皮顫了顫,打斷他:“關我什麼事?”
陸之野愣了愣:“什麼?”
梨泉硬起心腸,冷淡地說:“他生病了不會自己去吃藥嗎?實在不行你給他叫個醫生,叫我有什麼用?”
陸之野似乎還是很懵逼:“……你們鬧别扭了?”
梨泉:“和你沒關系。”
陸之野碰了一鼻子灰,但以為他們隻是普通鬧别扭,便繼續跟她說道:“阿辭昨天去給他媽媽掃墓了,聽說不小心淋了雨,好像心情還特别不好,我怕他直接睡了然後不吃藥。”
梨泉心煩意亂:“那你就去他家看着他吃。”
陸之野委屈巴巴道:“可我沒有他家鑰匙,進不去他家啊。你就打個電話給他嘛,他肯定會聽你的。”
梨泉頓了頓,突然說:“你不應該找我,應該找唐歆雅。”
陸之野愣了:“找她做什麼?找她阿辭更不會接了。”
梨泉想到那天見到的那一幕,冷淡道:“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難道不知道他和唐歆雅是哪種關系?”
陸之野更懵了:“啊?哪種關系?”
看他還在裝傻充愣,梨泉直接破罐子破摔:“他想腳踏兩條船,你難道不知道?”
陸之野下巴都要吓掉了:“啊?!!怎麼可能?!”
梨泉呵呵一聲,“都被我看到了,怎麼不可能?一邊說喜歡我,一邊又瞞着我和其他女生來往,難道我說錯了?”
陸之野風中淩亂,卻快速抓住關鍵:“你什麼時候看到他和其他女生來往了?”
梨泉看他還在為江嶼辭辯解,便直接說道:“三天前,藍調KTV門口,他和唐歆雅坐在一輛車上,還騙我他在家。”
陸之野腦子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三天前你也在藍調?!”
梨泉:“呵呵,終于肯承認了?”
陸之野着急道:“不是不是,三天前我和高中同學聚會,阿辭本來沒去,是後來我喝醉了别人把他叫來的,然後唐歆雅剛好也在,就蹭了一下阿辭的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啊!那時候我在後座躺着呢!不信我給你看我們當時拍的合照。”
梨泉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就陷入了沉默,她點開陸之野發給她的那張照片,唐歆雅和陸之野都在上面,唯獨少了江嶼辭。
她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呼吸加重,聲音艱澀:“那他為什麼騙我他當時在家?”
陸之野也不敢完全自己猜對江嶼辭的想法,但憑借多年的默契,他還是小心翼翼道:“我覺得他可能是怕你誤會吧,畢竟你也知道唐歆雅喜歡他。”
“但我可以肯定他這是有理由的,絕對不是想腳踏兩條船,阿辭戀愛都沒談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地球毀滅的概率都比這個大。
梨泉沉默了,嘴角抿得發白,她突然想到他當時焦急地跑來找自己,看到自己之後明亮而歡喜的眼神,又在聽到她的話之後變得破碎而黯淡。
轉變來得太快,讓她有點不敢相信,她反複地回憶當時的情景,覺得陸之野應該沒騙她。
她快速地擦了一下眼角的濕潤,低聲說:“我現在就去找他問清楚。”
陸之野頓了頓說道:“好!不過你怎麼進去?”
梨泉:“他上次給我錄了指紋識别。”
陸之野突然感覺酸酸的,他都沒有呢,“...噢噢,好,那你去吧...”
梨泉挂完電話,便向着江嶼辭的房子跑去,一出去,發現外面依舊在下雨,又急忙忙沖回去拿傘,接着沖進雨幕中。
空曠的街道上,她舉着一把黃色的傘奔跑,黑色小皮鞋踏過之處,地上的雨水飛濺,她任由斜吹的雨飄到臉上,眼睛卻越來越亮,微卷的金發也跳躍出雀躍的弧度。
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她,跑的快點,再快點。
像是跑慢了,什麼珍貴的東西就會失去一般。
走路十分鐘的距離,她三分鐘就跑完了。
停在那間房子面前,她急促地喘着氣,一想到想見的人就在裡面,她鼻頭有點泛酸,過去敲了敲門,果不其然,沒有人應,她隻好指紋解了鎖,推開了門。
屋内靜悄悄的,她聲音微啞,喊了一聲:“阿辭!”
沒有人應,依舊很靜,屋内冷冷清清的,像是沒有人在的樣子。
她走進去,走進他的房間,發現并沒有人在,她愣了愣,眼神突然瞥到那間小房間,那個他的私人小世界。
她走過去,推開,入目所見讓她徹底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