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手裡的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生怕碰壞了,碰疼了。
水雲身感受着傷口處微微涼意的藥膏,心底确實暖暖的。
待了塵終于将每一個傷口都仔仔細細塗好藥膏後,神情嚴肅地對水雲身說道。
“答應我,以後萬事以自己為先,我不希望你受傷。”
水雲身沒有答話,隻拿出剛剛喂他的丹藥遞了過去。
了塵笑眯眯地收下了,明白這是她在關心自己。
“啪,啪,啪”
突然一陣掌聲突兀地響起,水雲身兩人轉頭就看見一個全身穿着邊緣帶着雪白色毛絨絨的衣袍的女子淩空而立。
銀色的長發直直地垂到地面,連睫毛和眉毛都是銀白色的,一雙極黑的黑色雙瞳,讓人看得心裡發毛。
“真是郎情妾意,情意綿綿。”
銀發女子一邊鼓掌一邊語氣慢悠悠地諷刺道。
“你是誰。”
了塵往前一步将水雲身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
“世間男子皆是騙子,小姑娘我勸你一句,可不要被男人迷了眼。”
銀發女子一邊擺弄着自己長長的指甲,一邊踏空漫步。
水雲身心中暗道,這個銀發女子的修為肯定深不可測,居然能做到踏空而行,自己兩人加一起估計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心思一轉往前一步抱手道。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謹記。”
“倒是個聽勸的。”
銀發女子沒想到水雲身這麼上道,挑眉道。
反觀了塵一臉震驚地看着水雲身,以為她真的聽進了銀發女子的話正要解釋幾句就看到水雲身朝他使了個眼色,默默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晚輩合歡宗水雲身,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水雲身繼續态度恭敬地先自報家門。
“本座的名字,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提起,久的本座都要忘記了。”
“名字,本座的名字,是幻清,幻清。”
銀發女子似乎記憶有些缺失,喃喃自語着自己的名字。
“幻清前輩,我們誤入此地打擾到您,先在此給您賠個不是。還煩請幻清前輩能告知如何離開,我們這就告辭。”
水雲身說着還鞠了一躬。
“走?你可以走,但是,他不行。”
幻清長長的指甲指向水雲身後面的了塵,黑漆漆的瞳孔仿佛會将人吞噬般。
“不知幻清前輩為何不允。”
水雲身心裡也預想到離開沒有這麼簡單,而且一開始這個銀發女子就表現出對男子的敵意,所以聽到這個回答也并不意外,不動聲色地繼續詢問。
“想當年本座是一族之首,如今卻也是孤身一人,要怪就要怪她太過愚蠢,輕易地就相信了那個薄情寡義的人族男子。”
“蠢貨,都是蠢貨!”
幻清神色迷離似乎陷入回憶中,又突然暴怒,黑白分明的雙眼的眼白都因為她的憤怒而顯現出血紅色。
“沒想到這麼多年,我還能再見到故人之後,既然當年她抛下了我,今日就由你替她永遠地留下。”
幻清突然出現在了塵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站在半空中。
“幻清前輩!您說的故人确實太過分了,居然背叛了您。”
“我覺得不能這麼輕易地放過這個故人之後,我們一定要狠狠地折磨他,才能抵消一點我們被背叛的痛楚。”
“晚輩有一計,不知幻清前輩是否願意一聽。”
實力差距太大了,這簡直是碾壓性的局面,水雲身急中生智趕忙大聲道。
同時心髒也砰砰劇烈跳動着,難道這個人知道了塵的身世,那豈不是要暴露了塵的……
“哦?說來聽聽。”
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幻清轉頭看向水雲身,隻是手裡的力度沒有減輕。
了塵感覺脖子都要被掐斷了,而自己還完全掙紮不開。
“晚輩愚見,要先知道事情的全貌才能更好地有針對性地制定折磨的方案,不知幻清前輩可否告知。”
水雲身一臉正色,全心全意為幻清着想的模樣。
“也算有點道理。”
幻清若有所思,嫌棄地将了塵扔在一邊,緩步在空中走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咯咯笑了起來。
“小姑娘,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玩意?”
水雲身聞言心中一沉,她果然知道……
再看向了塵瞬間慘白的臉和完全不敢再擡起的頭,水雲身心中一痛,堅定地走到了塵身邊。
感受到身邊的人了塵擡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水雲身,這一眼裡全是訣别和害怕。
看得水雲身心疼不已,直接緊緊握住了塵的手,原本溫暖的雙手現在已經冰涼不已。
“我知道,但是這有什麼關系,他依然是我看重的人。”
語氣格外認真和堅定,水雲身直視幻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感覺到手中了塵的手顫抖了一下,水雲身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你知道居然還要選他嗎?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幻清不可置信地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瞪着水雲身,蒼白得不正常的面部不知道因為質疑還是生氣變得扭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