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隻覺得肩頭一沉,濃烈的酒香浸染了她,是海棠花釀,一種清冽甜的酒。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杯,怎麼會喝醉。
魚若可憐的小身闆艱難地扶着魚珏回到院子,屋裡的趕忙下人從接過魚珏輕輕放在榻上,拿來擦洗的帕子準備擦時,魚若接過帕子。
“我來吧,你們退下。”
下人們推至一旁。
魚若沒有幹過伺候人的活,她擦的一點不好,帕子沒有擰幹淨,濕哒哒的水糊了魚珏一臉,水珠順着臉滑落,打濕枕頭。
魚若越擦越心虛,眼看要将魚珏的床打濕,她幹脆将帕子塞給下人。
“你來,我不行。”
魚若心虛退後,給人騰位置,下人幹活果然比她利索,魚若見屋裡已經不需要她,準備離開。
她小心翼翼提起裙擺,蹑手蹑腳從床前悄悄離開,在她走到床頭,即将離開時。
床榻上剛剛還酒醉的人,霍然睜開眼,手如迅雷般伸出,握住皓白的手腕。
魚若看向魚珏,他眼因為酒醉一片朦胧,這讓他顯得有些脆弱。
魚若心裡升起憐惜,以前她生病時魚珏都是在她床前守到天亮,如今他醉酒,她離開是不是不好啊?
魚若難得反思自己,結果魚珏下一句話讓她驚掉下巴。
床榻上,魚珏固執地握着魚若的手不放開,水霧般的眼睛不眨地盯着她,“你留下來睡我榻上如何?”
!!!!
魚若大驚,手一下扯回,跳開魚珏的榻前。
“哥哥,你胡說什麼呢?”
要是兒時他們睡在一張榻上也沒有什麼,可是現在他們都大了,自己早已成了姑娘,而且都要嫁人,魚珏也長成了一個俊美的男子。
他們睡在一張榻上豈不是。
魚若無法想象,她真心實意道:“哥哥,你喝醉了,還是快睡吧。”
留下這句話,魚若飛快跑離院子。
魚珏望着她離開,在她走後,剛剛還醉酒的人眼裡清明無比。
他推開伺候的下人,喊他們下去不要打擾。
下人識趣離開,在離開時關上門。
魚珏坐起,神色複雜,手似乎能感受魚若溫柔的肌膚,他拿起一旁的帕子,一點點擦拭剛剛握住魚若的手。
“秋月節,刺殺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話音剛落,屋裡人影出現,一個黑影跪在地上回禀:“一切準備就緒,一定會讓皇帝有去無回。”
魚珏點頭,手中的帕子丢下,“沈家呢?”
“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設局讓沈家大郎在賭坊欠下無法估量的數目,明日賭坊的人就會要求他還錢,不還錢就砍掉雙臂。”
魚珏起身看向窗外,那是魚若院子的方向。
若兒,不要怪哥哥,你會明白哥哥的。
*翌日
魚若睜開眼,渾身傳來酸痛,頭腦昏沉,她開口想要說話,喉嚨幹澀疼,“松,松,玉。”
“娘子,您先别說話。”松玉急急忙忙過來。
對上魚若疼的冒眼淚的眼睛,松玉心疼解釋道:“娘子,大夫說你昨夜受寒要修養,這幾日不能出府。”
魚若疼的眼淚汪汪,她艱澀道:“沈,沈”
魚若還記得自己要陪沈雲呢。
松玉掖住魚若的被子,“娘子放心,沈郎君來過府裡,聽說你病了,還特意囑咐我照顧你。”
“他說等你好了,帶你去賞梅。”
魚若昏昏欲睡點頭,閉上眼睡過去。
她這病來的蹊跷,還重的快,魚若每天都頭疼厲害,一天有三個時辰在睡,期間沒有人來看她,除了沈雲和遲公公。
遲公公時是請了禦醫,禦醫說她這病要修養,補。
于是皇帝偷偷賜下一堆補品,他來時父親吓一跳,府裡戰戰兢兢,誰也不敢說話,知道自己會給人造成壓力,他就沒有來了。
于是就沈雲來,他來時總會帶着他買的稀奇玩意,給魚若解悶。
也會在魚若睡不着時給魚若講故事,他語調平淡,沒有起伏,遠遠不如魚若身邊的丫鬟說的好,但是魚若喜歡他說。
後面,沈雲還親自下廚給魚若煲補品,湯很鮮美,魚若窩在他懷裡,沈雲渾身僵硬。
魚珏來看過她一次,後面幾日,魚若的病嚴重了,誰也不能見,屋裡燒着火盆,門扉緊閉。
于此同時,沈府發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