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車開到向桉樓下,停穩後,薄轶洲把後座的保溫袋拎過來,遞給向桉:“你拿着吃。”
剛剛宋敏芝給他們的小菜。
袋子被撐得鼓鼓囊囊,即使沒有打開看,也能猜到裡面應該碼了有六七個保溫盒。
她白天都在公司吃,早上為了多睡一會兒,一般也是應付,不會起來做早飯,所以這菜給她真沒用。
她擺手,用右腕的發圈把頭發紮起來:“不用了,我沒機會吃。”
薄轶洲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多是披發,少有把頭發紮高的時候,這會兒可能是熱,頭發束起,高高挽了發髻,露出纖細且細膩的脖頸。
薄轶洲遞過來的手沒收回:“他們可能會問你味道。”
照宋敏芝剛剛那個樣子,估計偶爾會給向桉打電話,關心他們的“夫妻生活”,所以這東西還是給向桉的好,免得到時候閑聊,問起菜的味道。
想了想,薄轶洲又道:“家裡阿姨是南城人,有部分菜做的是那邊的口味,味道很好,可以嘗嘗。”
話說到這份上,向桉也沒必要再推脫,袋子接過來:“那行,謝謝。”
薄轶洲點頭。
向桉整理手中的保溫袋和右臂的挎包,視線輕擡,從車内後視鏡看了眼駕駛位的人,想了想,跟他确定:“我們以後需要見面嗎?”
不住一起,結婚是為了應付雙方父母,感覺非必須兩人好像也沒什麼見面的必要。
果不其然,她剛問完,薄轶洲左側手肘還撐在窗柩,手指輕敲了兩下窗框,平聲:“有需要再見。”
意思就是剔除無效的相處和社交,向桉微微點頭,表示了解,并且謹記在心。
今天是領證的第一天,出于禮貌,她本來還想邀請薄轶洲上去坐坐,現在看來算了。
她左手提上袋子,右手輕搖了下手機對他示意:“那以後如果有事我就先聯系你的助理林輝,實在解決不了再給你打電話。”
薄轶洲掃過她的臉,又掃過她左手示意的手機,片刻後:“行。”
以後如何相處向桉心裡大概有了數,之後沒再多言,輕點了下頭,拎上袋子,打開門下車。
走到樓棟口時聽到不遠處車子啟動的聲音,再回頭,是剛停在樓前的車正在調頭,再之後,是按剛來時的路往小區門口開去。
向桉收回視線,輕聳了一下肩,覺得薄轶洲這人是挺無情的。
送她回來是禮貌,送到就走,完全是出于本心。
乘電梯上樓,進到家,拎着的保溫袋剛放在餐桌上,手機震動,顯示來電。
她抽了張紙巾擦手,之後撿起手機接通,按了免提鍵,放在桌子上。
堂兄向司恒的聲音從手機那側傳來。
聲線沉沉,語氣稍顯嚴肅:“你和薄轶洲結婚了??”
他和薄轶洲的堂弟薄邵青關系好,剛跟那小子打電話,他順口說起,剛在家裡見到了嫂子,向司恒才知道有這事。
向桉小時候和親哥哥向淮亭關系好,高考後向淮亭出國,可能是年歲漸長,兩人沒有以前那麼無話不談。
跟她聯系多的反倒是堂兄向司恒。
向司恒和薄轶洲不對付,她以前就知道,貌似是兩人在國外因為生意上的事結下了點梁子。
總之向司恒一直對薄轶洲的印象不太好。
這會兒下意識心虛,保溫盒放進冰箱,碼齊,輕聲咳了兩下,避重就輕:“你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