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商業爆米花片,俊男美女粗制濫造片,她都看。
反正放在那裡聽個響,隻要不讓她動腦子就行。
但眼下薄轶洲問,她沒好意思講。
耳機抖了抖收回去,糊弄道:“一個講述如何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富有現實借鑒意義和學習意義的......曆史記錄電影。”
霸總片,這麼概括應該也沒錯吧。
早知道會被抓到就不看了,她也就是看網上評價好,不然也不會打開。
薄轶洲顯然不是很信她的話,又瞧了下她那電影的片頭:“曆史紀錄片畫質這麼好?而且演員也......”
實在長得太偶像劇了點。
向桉像是猜出他的想法,很冷靜地叉掉視頻軟件,把筆記本合上。
擡眼看他,臉不紅心不跳:“那創造商業帝國的也有長得好看的啊,比如說你。”
薄轶洲:......
她倒是會誇人。
看薄轶洲看着她沒說話,她趕緊把話題岔開,一邊收拾桌面自己的文件夾,一邊往他的電腦處望了兩眼:“我們用你的電腦看?”
“不用,”薄轶洲從她手裡接過筆記本的電源線,繞好,“後面休息室有投影和幕布,去裡面看。”
向桉哦了一聲,往後靠了靠,看着薄轶洲幫她收拾東西。
去裡面看挺好,有投影,應該還有沙發。
唯一不好的是,不知道他那休息室大不大,燈一關,兩人坐一起,難免會沒話可說,不自在。
那她等會兒可不能再看霸總愛情片了,萬一有吻戲可尴尬了。
薄轶洲幫她把電源線和鼠标纏好,放在她剛合上的筆記本上:“走吧?”
向桉起身,跟着薄轶洲往他的休息室走。
休息室門推開,向桉站在薄轶洲身後,往裡看了一眼,空間不小,但客廳連着卧室,再往裡還有浴室,單獨客廳的面積就顯得沒有那麼大了。
肯定是比不上薄轶洲的的家。
薄轶洲往後撤身,示意她進去,等她坐在沙發上,撿了電視櫃前的遙控器,控制窗簾關上,又問她想看什麼。
“都行。”向桉撿了個抱枕塞進懷,往後倚了倚,舒服地靠着,她就是想休息一會兒。
薄轶洲實在不知道女生喜歡看什麼,按動遙控器搜了一圈,還是轉頭問她:“你喜歡什麼類型?”
向桉在記憶裡搜索了一下自己看過的,薄轶洲大概率是不會想看車禍,失憶,霸總之類的。
她淺淺思索,之後決定:“看懸疑吧,網上搜一下,随便找個評分高的。”
薄轶洲點頭,轉回去再看向幕布:“床上有盒子,你看一下,是我媽給你訂的衣服。”
昨天就送到了他這裡,他還沒來得及給她。
向桉扭頭看了一眼,在斜後方的大床上找到薄轶洲說的那個盒子:“等會兒吃飯要穿嗎?”
“随你。”宋敏芝送衣服隻是心意,她真不想穿也不會說什麼,他當然也是。
但向桉覺得衣服給都給了,不穿不禮貌:“還是穿吧。”
薄轶洲還在找電影,聞聲道:“那你先去試試?不舒服或者不喜歡就穿自己的衣服。”
向桉看到他還在認真看各個電影的評分,想想也覺得不如自己先去試衣服。
懷裡的抱枕放下,起身繞過去,拿起放在床上的盒子,打開看了兩眼,環視房間,浴室旁邊有衣帽間:“我去衣帽間試?”
薄轶洲背對她,終于找到一部反響還不錯的片子:“嗯,你先去。”
向桉拿着盒子進到衣帽間,剛想脫衣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覺得不對了。
薄轶洲自己的休息室,衣帽間并不大,也沒有門。
雖然衣帽間是長方形,她站在最裡側換,外面應該看不到,但沒有門還是讓她有點沒安全感。
她拿着衣服站在原地猶豫,兩秒後還是打算去隔壁浴室換。
拿着盒子剛走出來,和調好電影放下遙控器的薄轶洲對上視線。
男人眼神疑問:“怎麼了,不合适?”
“不是,”向桉擺手,捏着盒子的手略微收緊,示意一旁的浴室,“我準備去浴室試。”
薄轶洲瞥了眼她身後,了然,随後他朝她走過來。
向桉站在原地,看到薄轶洲走近後,撩眸掃了下她身後的衣帽間:“在衣帽間換吧,裡面有沙發和鏡子。”
“我不進去。”他說。
衣帽間确實比浴室方便得多,而且向桉本意不是為了防他,所以下意識糾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薄轶洲看着她。
他問得很平和,不帶任何調侃,但向桉莫名覺得就是從他眼睛裡看出了戲谑。
“我不進去,而且外面也看不到。”他又說。
向桉:.........
她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向桉摸了摸耳朵,不想示弱:“看到也沒關系,畢竟我們是夫妻,而且如果有背後拉鍊,可能還要請你幫忙。”
不行她就找機會看回來。
反正是夫妻,不能認輸。
薄轶洲很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了半秒後不明顯地笑了下,之後很随和地點頭,左手示意了一下旁側落地窗:“我在那裡等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喊我。”
向桉也臉色平靜點頭,多看了他一秒,之後拿着盒子轉身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的門在西北角,房間很深,隻要薄轶洲不是站在門口,确實看不到。
旗袍是長款,月白色,到小腿,尺寸正合适,她穿好後對着鏡子看了看。
有百年傳承的曆史,做出來的衣服确實不一樣,從肩到腰,版型剛剛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把她的身材優點全都展現出來,很好看。
對鏡多看了兩眼,正打算脫下來,聽到外間男人的聲音。
“換好了?”薄轶洲的聲線沉穩而有磁性。
向桉剛解開肩頸的扣子,聞聲應道:“對,顔色很好看,尺碼也合适。”
薄轶洲從落地窗前轉身,往衣帽間的方向走了兩步:“出來讓我看看。”
向桉聞言手頓,把剛解開的扣子扣回去,從衣帽間走出來,走到門口,正撞上走過來的薄轶洲。
她常穿運動裝或者職業裝,上次穿露肩的裙子還是兩個月前的商宴。
此時被薄轶洲看着,不自覺地拽了拽裙子。
她倒不是覺得穿這種衣服不好意思,是被薄轶洲看着不好意思。
因為要看電影,窗簾都基本都拉了,休息室内的照明隻靠着幕布反射的白光和牆上的壁燈,不算亮,氣氛有莫名的暧昧。
而且老實講,旗袍是一種露膚不多但很有韻味的衣服,她有運動的習慣,身材條件很好,穿這件旗袍,有點前凸後翹。
薄轶洲也沒想到向桉穿這件衣服會這麼好看。
因為是宋敏芝給的衣服,他怕明明不合适但向桉出于禮貌湊合,所以才說讓她出來,他看一眼。
兩秒後,他視線冷靜地從她身上收走,隻落在她臉上。
“有沒有不合适的?”他問。
向桉扯了扯旗袍下擺,不合适的地方沒有,但旗袍這類衣服,版型做得正好的話都會有點緊,一旦穿上就要行得慢,坐得直,沒有平常的衣服舒服。
她還沒再講話,薄轶洲看到她的動作:“不舒服?”
“有一點,”向桉坦言,“平常穿寬松的衣服穿習慣了。”
薄轶洲:“那去換了,等會兒吃飯不用穿。”
向桉遲疑:“會不會不好?是你媽媽給我......”
而且不穿的話,相當于就隻是試了試給他看了一下。
“沒事,不用管這些。”薄轶洲道。
向桉應了一聲,還沒決定等會兒穿不穿,但擡手指了下身後的衣帽間:“我先去換下來?”
即使是要穿,也是走之前再換,還要跟薄轶洲看電影,穿這個怪怪的。
她擡手的動作讓她被旗袍包裹得曲線更明顯。
薄轶洲沒注意回避,收目光時不經意掃過,之後往投影前的沙發走:“換過之後出來,先看電影。”
“好。”向桉轉身走回衣帽間。
薄轶洲在茶幾前站定,聽到身後人重新走進衣帽間的動靜,可能是剛工作一直沒喝水,莫名有些口幹。
他稍俯身,拿起茶幾上的一個玻璃杯,捏着杯沿,喝了兩口。
夏天衣服穿得少,旗袍脫換很快,兩分鐘後,向桉拿着衣服從衣帽間出來。
看到薄轶洲,剛穿着旗袍時的不自然感還停留在她身上,她清了清嗓,整理表情往薄轶洲的方向走。
聽到聲響,薄轶洲回頭,再之後向桉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玻璃杯上。
剛進來時,她拿了水和兩隻玻璃杯,杯子特意拿了不一樣的,一支高一些,一支矮。
而薄轶洲手裡的這個,她剛剛用過。
随着她看自己的視線,薄轶洲垂眼,目光也落在自己左手的杯子上,繼而也意識過來。
自己剛拿這個杯子時,裡面有水,喝了一半。
所以是她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