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西凝覺得孟叙甚至比她外公還要古闆。
吃的要管,玩的也要管。
小姑娘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真是甜蜜的負擔呀。
不過對于這點小錯誤,西凝很有解決掉問題的心得。
原本隻是在真情實感地抽噎着的女孩子,稍微醞釀了一下,嘴角明顯地下撇,張開小嘴就是哭。
“嗚嗚,我都吓成這樣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麼還能空口無憑地冤枉我呢!”
控訴完,西凝動了動身子在孟叙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嚎哭,“太難過了,嗚嗚,人跟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孟叙垂眸看着隻打雷不下雨的小女孩子,掀唇出了點氣音。
哭的這麼假,八成是沒跑了。
見孟叙一直都沒動靜,西凝悄咪咪地掀開一點眼皮,看見男人那似笑未笑的眼時,委屈地出聲,“你怎麼不哄我呀,你再這樣我就把胖仔帶進來,我們兩個一起哭,你今晚别想睡了。”
原本落在女孩子肩上的掌心下移,微脹的小腹上滲進幹燥的溫暖,冷淡兇厲的男人卻溫聲問着她,“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沒有。”西凝收了聲,彎着汪汪的眼睛對着孟叙乖乖地承認錯誤,“我隻喝了一點點,肯定不會有事的。”
男人摩挲着掌心下的柔軟,輕聲說她,“不怪我冤枉你了?”
小姑娘擡頭吻在孟叙清晰的下颌上,軟聲哄他,“不冤枉,不冤枉,你這麼好怎麼會舍得冤枉我呢。”
外面的雨還在下,裡面的人相互依偎着重新入夢。
夜已經不長了。
西凝是被綿密的刺痛弄醒的,她沉默地平躺着,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身邊的孟叙叫醒。
很不幸的,她的小腹開始痛了。
昨晚西凝并沒有跟孟叙說實話,她嘴上說是喝了一點點,其實一整杯都快下肚了。
沒辦法,嘴饞呀,喝了第一口就會想喝第二口。
明明到睡前都沒事的,誰知道現在竟然開始發作了。
西凝慢慢地動了動腰身,生怕把身邊的男人吵醒。
可事與願違,橫在細腰上的粗壯手臂開始收緊,男人萦繞在她耳側的呼吸開始不那麼平穩,一聲微沉的鼻息昭示着他似乎馬上就要醒來的風險。
臉上粗粝摩挲的觸感更讓心虛的小姑娘緊張到了極點。
應該還沒醒吧。
“凝凝?怎麼醒這麼早?”
男人的音量有些輕,但音色沉沉的帶着晨醒時特有的沙啞,比平時的語氣要粘一些。
換做之前,西凝可能都要冒泡泡了。
但是現在,她滿腦子隻有四個字。
哦豁,完蛋。
雖然早晚都要完蛋,但是現在也太早了點,距離事發一共沒有兩分鐘!
她還沒編好措辭呢!
沒聽到回應,孟叙的眼睛清明了幾分,他摸着女孩子稍微有些發白的唇,低聲問她,“怎麼了?”
“我肚子疼……”西凝飄忽着眼睛,沒怎麼敢出聲。
早飯的時候,西凝被孟叙看着喝了一大碗紅糖姜茶,連昨晚準備好要穿的花苞裙都被男人駁回,隻得乖順地穿上薄長褲和薄外套。
總裁辦的休息室裡,西凝賴在男人懷裡左右打量,但他始終淡着一張臉,看不出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八爪魚一樣的小女孩子被孟叙從身上剝下來塞進床上的薄被裡,他垂着眼淡聲說她,“這段時間就在休息室裡呆着哪也不許去,聽到了嗎?”
久居高位的人,稍微漏些氣勢就會讓人不敢造次,更何況孟叙還天生長着一張帶着兇相的臉。
不過小姑娘完全略過了這點恐吓,伸手握着男人的手腕,漂亮的瞳仁裡沾着一點不太走心的委屈,“親我一下,這樣我才相信你真的不生氣了。”
但孟叙卻不為所動,隻是又問了她一遍,“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我會乖的。”本身就有錯在先的女孩子不敢再在孟叙的雷區上蹦迪,甚至擡起三根手指跟眼前的人保證。
唇上忽然傳來輕飄飄的溫熱觸感。
西凝松了口氣,這是孟叙對她做出讓步的信号。
哎,好難哄。
門上的系統暗鎖當着小姑娘的面被點開,孟叙擡步離去,閉合的門扇逐漸隐去他的身形。
太好了。
他總算抓到了借口。
男人平直的唇線輕提,黑沉的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欣喜。
這樣關起來,小朋友就是再不樂意也找不到能讓他被迫妥協的理由了。
——
“胖仔你以後不許站到水晶燈上,聽到了沒有?”西凝氣呼呼地握着剛被她抓到手裡的小胖鳥,對于小崽子三天兩頭越獄的行為頗為不滿,“再這樣到處亂跑我就在你的籠子外面加把鎖,我不打開你就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