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媽媽你工作的主家嗎?為什麼突然要我……?”
郁離更想不通了,媽媽常年在棠家幫傭,她一個人住在靜安區,從來沒有去過棠家,怎麼就突然被點名了呢?
而且要轉過去的學校還是惠智,那可是所國際學校,圖南市出了名的貴族學校,光是學費一年就好幾十萬,她們根本負擔不起。
“是家主好心,西小姐今天也過生日,家主知道你和西小姐差不多大,可憐咱們母女分離多年,才讓你也跟着小姐去惠智,以後也住在棠家!”
郁蓉的聲音有些興奮,棠家是她們終其一生都要仰望的存在,她的女兒和西小姐一起去惠智,簡直想都不敢想。
“可是……”郁離呼吸都急起來,她根本不想去這個‘棠家主’的家,媽媽總是一口一個家主,如果不是無意中切電視時在财經頻道看到了棠家,她現在還以為棠家是什麼黑·道家族。
“小離,家主已經把你的學籍轉過去了,你現在就收拾東西,一會兒會有司機過去接你,媽媽要給你過生日。”
根本來不及說不願意,郁蓉已經挂斷電話。
郁離還是不明白,媽媽看似解釋又好像沒解釋,棠家主可憐她們?資本家會可憐社會低層的小老鼠?
把手機還給李老師,郁離跟她三兩句解釋了下媽媽的意思,沒說棠家。
郁離其實不太擅長交際,班上的人全部都認識,但要是論朋友的話并沒有。
她是那種很難打開心扉的人,從來不透露自己的家庭和過往,心防很高,朋友也很難交。
所以并不需要特意說再見,收拾好東西走出校門時郁離還有些難以相信。
她身上還穿着十二中的藍白校服,但今天走出校門往後她再也不是十二中的學生了。
身份轉變如此之快,她雖然是個适應能力很強的人也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直到一輛黑色卡宴停在校門前,黑西裝的司機比着照片認出了她,讓她上車時郁離才緩過神。
“請問……”
司機看上去有些生人勿近,郁離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小聲問道:“是郁蓉叫您來接我的嗎?”
司機不着痕迹地點頭,随即掏出手機,界面正是郁蓉的通話中,聽到媽媽的聲音她才放松下來,坐上了去往棠家的車。
卡宴一路開上盤山公路,郁離坐得端正,眼角偷偷瞥着窗外陌生的建築,内心緊張又忐忑。
她并不了解棠家,隻是出于對媽媽的信任。
窗外景色不斷變換,很快,車子駛進半山莊園。
望着車窗外低調又不失奢華的建築群,郁離攥緊了校服衣擺。
要是……棠家人不喜歡她怎麼辦?
她在小說裡看到過,她這種角色要麼是大小姐的跟班要麼就是惡毒女配,沒有好結局的。
而且,和棠家的小姐一起上學什麼的,是不是太科幻了?
棠小姐真的會不介意自己嗎?
郁離還不知道,她跟着冷臉司機下了車,一路走得小心翼翼。
遠處露台上,穿着晚禮服的小姐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處,棠西半倚在欄杆上,百無聊賴地轉動眼珠,無意中掃見跟在陽妁身後的女孩。
幹嘛要穿校服?那麼醜。
棠西啧了一聲,她視力不錯,能看清那陌生女孩還背着個書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麼,給她的禮物?
她們這些人的生日會普通人是進不來的,不過也會有偶爾那麼幾個想攀高枝的,兔子似地無意中闖進來,被發現時又一個勁兒的紅着眼睛道歉。
這麼些年都是這個套路,多沒意思
這個卻不一樣,她穿校服背書包,還留着遮住眼睛的厚劉海,多吸引人啊。
棠西眼波一動,興味悄然升起。
“看什麼呢笑成這樣?”身後簡明月緩步走了過來,手臂搭在欄杆上順着棠西的視線望去。
校服女孩低着頭緊跟着面無表情的黑西裝女人,像隻乖巧的鹌鹑找上一隻猛禽當媽媽,瞧上去有那麼幾分不和諧。
并不是認識的人,看校服也辨認不出來是哪個學校的,她随口問棠西:“你朋友?怎麼讓陽妁帶着?”
陽妁是棠家主身邊的司機,簡明月心念微動,察覺出幾分不尋常來。
棠西并未否認,她将手中酒水一飲而盡,“可能是找不到路了,陽妁爛好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簡明月笑了笑,沒再深探。自顧自和棠西碰杯,“時間挺匆忙,沒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以後補上。”
“又要走?”棠西略垂下眼,簡明月和她雖然不在同一條賽道上,但兩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感情自是不必多說。
簡明月最近接手了一部分家族企業,忙得不行,連叫出來聚一聚都沒有時間,這次過來也才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匆匆離開。
她一走棠西便覺得沒大有意思了,每年的生日都辦得像那麼一回事,就是每年都來一次,多無聊啊。
棠西抵着腮幫子,忽然想到陽妁帶來的那個女生。
正覺得沒意思呢,樂子這不就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