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向羽臉上浮現出惱意他低笑着輕咳一聲,情不自禁擡手摸她的頭發,試圖将女孩炸起的毛撸順。
向羽杏眼怒瞪他,用力揮開他的手,清脆巴掌聲成功讓後面說笑的男生閉嘴,一個個目瞪口呆,離他最近的人不滿:“你哪家的?膽子夠肥,知道他是誰嗎?”
另一個人趕緊打圓場:“妹妹别生氣,我們在做遊戲,今天壽星公在這家酒店遇見同一個女孩兩次他就得給所有人禮物。妹妹這麼幸運想要什麼?這位哥哥賊有錢不用客氣。”
向羽呼吸一滞,垂眼看向地面緊抿唇角不說話。這人……腿還真長,寬肩窄腰,一件普通白襯衫被他穿出别樣氣質。
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的小臂結實有力……
“你脾氣怎麼這麼大?氣鼓鼓跟個河豚一樣。”他笑着還拿手指點了點。
這人簡直莫名其妙,她又不認識他,耍流氓嗎?
向羽退後兩步,小鹿般濕漉漉的眼充滿防備地瞪視他,唇抿成一條直線,不冷不熱地說:“謝謝,我不需要。”
她真怒了,嬌小的身體氣沖沖地撞開他快步下樓,那人顯然沒想到怔楞片刻又笑起來。
身後傳來他朋友的調侃聲:“你也有今天。”
魏融先忍不住找上來和冷着臉行色匆匆的向羽在樓梯中間相遇。
魏融一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她怒斥:“向羽,包呢?快點拿出來。”
身邊的人推了男人一下,驚訝道:“向羽?她不就是……”收到好友投來的警告目光趕緊閉嘴。
向羽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魏融兩人,聲音依舊不鹹不淡:“東西太重累手丢垃圾桶了,應該還沒被收走,你要不去找找?”
魏融恨不得手撕了她,做了壞事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惡心誰?
“那個包知道多少錢嗎?你賠的起嗎?”說着伸手就要拽向羽:“走,帶我去找。”
“鄉下人不懂什麼名牌包……啊……”
向羽本能地往旁邊閃開,許是用力過猛沒站穩,身體晃了晃向後摔去,磕一下或者滾下去說不定能要人命。
恐懼與害怕使得精緻如玉的臉瞬間褪去血色,低呼溢出唇瓣,認命地閉上眼……
沒有痛,向羽感覺自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淡淡的酒香入鼻,溫熱滾燙的手掌攬着她的肩膀,一手環着她的腰。
向羽錯愕地睜眼,正對上男人淡漠冷厲的側臉,他的下颚緊繃,深邃黑眸裡燃着灼燒一切的烈火,不似剛才慵懶随和,看起來很吓人。
回過神來向羽趕緊掙開他,面頰微紅,眼神不住亂飄,軟糯的聲音似蚊吟般:“剛才……謝謝你。”
男人将她的窘迫看在眼裡,眼睛裡含着笑,聲音卻沉如寒冰:“欺負人還有理了?”
旁邊那幾個人跟着幫腔:“魏融,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呢?那些話我們哥幾個可全聽見了。你時琛哥哥今天要當好人,幫定向羽妹妹了。”
魏融縮着脖子連頭都不敢擡,再不見剛才的嚣張,委屈地說:“她拿了我新買的包,我急了才……時琛哥,我隻是讓她跑了一趟腿,她卻害我損失一大筆零花錢。”
“她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包在哪兒?去垃圾桶翻,翻完回來當着你爸的面給向羽賠禮道歉。”
說完他手抄在兜裡往樓上走,随即回頭沖着沉默不言的向羽擡了擡下巴示意她跟着。
向羽抿着唇看向魏融。
魏融眼裡噙着淚水惡狠狠地瞪着她,像是恨不得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向羽聳聳肩,沖魏融綻放出一抹笑,張了張嘴吐出無聲地四個字:“給我道歉。”
果然魏融臉色變得更難看,都快直接哭出來了,向羽心情大好地往樓上走,擡頭看到他戲谑的表情,顯然她的那點小心思他全都看在眼裡。
他跟在她身後進了包間,看着魏老闆熱情地招待他,看來他是真的賊有錢。
經魏老闆介紹向羽才知道眼前這個人竟是A城首富周家的獨子周時琛,比她大不了幾歲卻已經在周氏集團有一定的話語權,如果有什麼難辦的事,他能幫忙說一句話簡直事半功倍。
坐着當背景闆的向家父女倆互看彼此一眼,一時也插不上話。
原來在他們面前擺架子魏老闆狗腿巴結的本事更勝一籌。
直到周時琛主動搭話,向羽看到向老闆身體坐直了些。
“聽說向叔叔老家是蘭城的?我小的時候去過一回,過去這麼多年有些地方記不清了,如果您不急着回去,我們可以聊聊蘭城的事兒?”
向老闆一怔,心裡卻一喜,看了眼女兒,不敢直接答應,客氣地說:“之前和她媽媽說好談完事就回去,晚上回去我和她通過電話再給你答複吧,你看……”
“按您的時間來就好。”
周時琛主動存了向老闆的電話号碼,而後走到向羽身邊,桃花眼裡流淌着耀眼光芒,将手機遞過來,含笑地聲音上揚,分明:“向羽妹妹我們加個聯系方式?說好要送你禮物。”
此時好幾雙眼睛盯着,向羽隻能拿出手機,添加通過後習慣性地在朋友圈和視頻動态選項選了不讓他看我,手一頓,下意識地擡頭,看到周時琛皺了皺眉而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與長輩談笑。
魏融找到包上來已經過去半個小時,剛要委屈地和魏老闆訴苦,看到周時琛沖她笑得滿面春風,即将說出口的話重新咽回肚子裡。
魏融強忍着恨沖向羽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捉弄你。”
聰明的向老闆此時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道什麼謙?”
向羽心裡直發笑,向老闆這一問可算是連魏融的皮都扒了,表面上卻大度地說:“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絲毫不提自己将包扔垃圾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