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纏不過數秒,周時琛走開回到自己位置上與向家夫妻說笑。
好似剛才如雲如霧的‘親昵’隻是向羽的胡思亂想。
每次在她以為他動機不純時,他接下來的舉動都能甩給她一個你想多了的答案。
向羽越想越氣,搞的她像神經病一樣懷疑人,這人哪是十八歲分明是心思過重的精明老頭。
她是沖着火鍋來的,這些小東西入不了眼,好在點的菜肉鍋底一起上了,火一開,看着紅豔豔的湯從安靜無聲到沸騰起濃濃白霧,更加饞的要命。
要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她自己早動手把食材全煮進去了。
向羽隻有這個時候不挑食,凡是在辣湯中煮過的再在蘸料中一滾便是無敵美味,百吃不膩。
周時琛深邃眼眸微擡見那個兇他無視他的女孩像隻小倉鼠一樣埋頭隻知道吃,小嘴辣得通紅不時擡手扇一扇,額上沁出薄汗順着臉頰流下來也顧不得理會。
向母取出紙巾為她擦汗,她這才擡頭,笑得甜又乖巧。
周時琛不怎麼餓,大多時間他都負責添菜,清貴俊朗的人不管做什麼都透出一股别樣的氣質看着賞心悅目。
向羽愛吃羊肉,兩隻眼睛盯着肉在沸騰的紅湯中變了顔色,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看了那人一眼。
兩人視線相撞,他笑得溫潤斯文,用公筷将最後一盤肉下進鍋中。
桃花眼裡淌着淡淡的柔光,斂去了搜捕獵物似的侵略感,又變成了那天将她堵在走廊上的模樣,涼薄的唇角上揚,是比那些流量明星還要耀眼的形貌。
吃飽喝足,向老闆還沒來得及想接下來的安排,周時琛笑道:“我二叔在附近喝茶,向叔如果有空不妨去和他聊聊?項目投資這塊他是行家。”
向家夫妻自然樂意去拜會,集團總裁的弟弟,而且專管項目投資,這可比找什麼副總管用的多。
向羽已經做好了去陪坐的覺悟,剛要起身,周時琛繼續說:“小羽去了也聽不明白,怪無聊的,我帶她去逛逛A城,叔叔阿姨放心談事。”
向母看了眼嘟着嘴不情願的女兒,笑道:“那就麻煩時琛了,小羽記得别玩太瘋,早點回去。”
向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再次确定不是自己想多了,而是這人太有心計,每走一步都像走在提前設置好的陷阱上,隻要踩上去就動彈不得。
司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周時琛已經拿到駕照,徑自坐到駕駛位上,向羽咬了咬唇隻能坐在副駕駛。
他開車很穩,姿勢慵懶随意,嘴角噙着淡笑,墨鏡下的眼睛裡藏着怎樣的情愫向羽猜不到。
她很不喜歡被别人當玩具逗弄的感覺。
午後的陽光燥熱刺眼,正如向羽像是要到達沸點的心情馬上就要炸開鍋。
向羽要開口說話,卻别扭的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抓心撓肺地想了半天故作沉靜地壓低聲音:“時琛哥對剛認識的人都這麼好嗎?”
周時琛餘光将她臉上的所有情緒收入眼底,聞言挑了挑眉,笑着問:“你想說什麼?”
握着方向盤的小臂堅實有力,作為一個男人,他生得比女孩子還白,被身上黑色的襯衫襯托的更白。
這麼熱的天穿黑色也不怕熱死。
“我爸拉投資的那個項目對貴公司來說可有可無吧?而且你不做任何調查就拍闆合作,難道不怕其中有什麼陷阱?尤其我們隻是第一次見面不知根底,我不覺得你人傻錢多到見者有份。還有……”
周時琛聽到饒有興緻,見她卡殼,聲音裡含着笑:“還有什麼?繼續說。”
無商不重利,向羽剛才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自己的私心鋪墊,為了防止自己繼續疑神疑鬼,幹脆一咬牙心一橫:“你對我是不是存了什麼壞心?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那些念頭。”
周時琛徹底被她逗笑了,好在前面正好是紅燈,微眯着眼緊盯着她,好聽的音調上揚:“你說說我有什麼念頭?”
難題被他重新踢回來,向羽氣得抓狂,恨不得在這張欠扁的臉上撓幾爪子,之前的牙尖嘴利在這會兒派不上用場了,氣呼呼地:“你自己心裡清楚。”
周時琛自己反而一臉無辜和不解:“我好像沒做過惹你不高興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