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琛眼底蕩漾着晃眼的柔光,毫不保留地将女孩幹淨漂亮的笑顔印刻其中。
第一個猜透好友心思的林志超不客氣地罵他狗東西:“到時候你是不是要辦兩個收費專場?”
周時琛摸着下巴笑:“入場券限量出售,價高者得,作為演出費正好給小羽買個包。”
向羽微微攢眉,玩歸玩,一旦涉及到金錢就沒什麼意思了,懶得深思,笑着說:“時琛哥真會開玩笑,你這邊還能開張,我連個攤子都支棱不起來,一開口吓走一大票人,有錢去看歌手演唱會多好,幹什麼自我折磨?”
周時琛但笑不語。
隻有林志超明白這個專場指的是觀衆而不是表演者,向羽妹妹單純可愛的讓人擔心。
玩到最後向羽才知道段廷的那句時琛哥玩遊戲很厲害不是說着玩玩的,之前會赢不過是他讓着她。
向羽想要翻盤的心慢慢淡了,一直輸的遊戲确實沒什麼意思,她還沒表現出不耐,周時琛将手機一鎖:“都這個點了,去吃飯吧,一會兒送你回酒店。”
陪玩的幾人中途就無聊的要死,聽到吃飯頓時松了口氣,說笑着往出走。
向羽經過那架鋼琴旁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想也許這輩子自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
“喜歡它?吃完飯再來玩一會兒?”
向羽被耳邊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本能地轉頭,那張俊臉與她隻有兩厘米的距離,笑起來溫熱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頰,亦能聞到男人身上幹淨清冽的味道。
向羽和認識多年的陳昭言都沒有挨得這般近,呼吸一滞,臉蓦地紅了,強扯着笑搖頭:“不用了,我不懂鋼琴,他們走遠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周時琛看她像一隻受驚兔子似的竄出去,好心情地勾起唇角跟在後面。
故意落後的羅琳将這一幕收入眼底,冷眼看向哪怕無人關注也依舊貴氣奢華的鋼琴,口口聲聲不許任何人碰的心頭愛,竟然大方到讓一個小地方來的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當成玩具?
周時琛可真大方。
羅琳冷哼一聲撥下一串号碼待對方接通說了幾句話又給好友發信息說臨時有事先走了,眼底卻沁着徹骨的冷笑。
包間内牆上挂着冬雪寒梅和秀麗山水圖,用餐區和會客區的陳設也都透着古典氣息,尤其是置物架上的幾隻翠綠色的繪圖小花瓶精緻可愛,要不是有人在向羽真想去摸一摸。
那幾人點菜完全不看菜單,向羽此時面上淡定心裡微微發窘,快速看了一遍隻點了一份招牌魚湯,她本就胃口小,之前吃的還未消化完不如喝點湯。
服務員剛要離開被周時琛叫住又添了幾道女孩子愛吃的爽口菜,之後依舊神色淡然的和好友聊車聊遊戲。
至于何時少了個人完全不在意,更沒有人提及。
不是……朋友嗎?
向羽忍不住看向在衛生間給自己提醒的那位小姐姐,低眉順眼地小聲和段廷說什麼,見段廷笑得開心,更加賣力地……讨好着。
哪怕這是她早就知道的東西,但在親眼看到時還是很不舒服,一想到将來自己也要因為有求于人而親自把自己埋入土裡卑微賠笑讨好頓時沒了待下去的想法。
時間煎熬,向羽低頭看着桌布上凸起的花紋發呆,突然眼前多了一杯冒着熱氣的清茶。
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聽到包間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緊跟着而來的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出的不甚清晰的哒哒悶響。
“周時琛,你回來A城居然都不告訴我?你生日那天我特地跑去找你,你不接我電話還玩失蹤,你怎麼可以騙我?”
向羽在心底微嘲,撕開光鮮外衣後這才是真實的本質。
而身邊的罪魁禍首隻是微微側首不解地說道:“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和平分手,這裡……沒有收到邀請直闖進來,咄咄逼人質問我,真不像你,也許我才是受騙者?”
女孩蓦地一怔,氣焰漸消,倔強地咬着唇瓣不吭聲。
周時琛了懶懶地變換坐姿,身體靠着椅背,揚起下巴繼續紮刀子:“轉賬記錄還在。”
向羽清楚看到站在那裡的女孩眼睛裡噙着淚水,面色蒼白,往前走了兩步急切地解釋說:“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收的,我爸他……”
周時琛的聲音瞬時冷下去:“但你收了我的錢是真的。”
向羽擡頭看了眼天花闆,翻了個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白眼,真是個無敵大渣男。
女孩身體晃了晃,因為再無挽救可能氣急敗壞,口不擇言地遷怒到認真等飯的向羽。
“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難道就是為了她?”
莫名其妙成為箭靶子的無辜可憐單純好孩子向羽轉過頭看着她,指着自己疑惑地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