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門口站了有陣子,惹得人看過來,傅婷笑道:“顧家如今隻認定了姐姐是未來的媳婦,她就算再怎麼也入不得大堂,過去警告她兩句也不過分。我們站在這裡不敢往前走,這才是丢人,沒看到明珠和王公子都看過來了嗎?”
傅雪一時尴尬,思及不對勁隻在顧明珠身邊坐下來。
段嫣附在阮青煙耳邊,嫌棄道:“瞧着倒像是來找麻煩的,一會兒别理他們,沒意思自己就離開了。”
阮青煙倒是也佩服自己,雖然換了芯子,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定位倒是沒有變,一個讨人嫌棄的炮灰女配。
隻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她?
找麻煩?成啊,當她是吃素的嗎?
傅家沒人不知這個得世子爺青睐的阮青煙,為此長輩們沒少敲打堂姐要費心,奈何堂姐太過體面了,得不到甯肯放手難受死也不願意吵鬧。
這門親傅家哪兒能眼看着便宜了别人,爹說了,若是傅雪太過不争氣,便會幫自己嫁到顧家去。
提前會一會這個阮青煙倒是沒壞處,以後也有底。
段殊有些緊張地看向阮青煙,生怕她真以為自己和郭桂萍不清不楚。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阮青煙下意識地回過頭,瞧出其中的意思,沒忍住笑出來。
郭桂萍臉色更黑,強忍着露出和善的笑,坐下來說道:“上次與阮小姐有些許誤會,本想與你好好說說話,誰知道一直不得空。倒是不知你何時與嫣妹妹交好了,若是早知如此,我也常尋你來玩。”
阮青煙端起茶杯抿了口,紅唇輕揚:“既然是誤會,我也未放在心上,不必重新再提,所幸是未誤了事。至于與阿嫣交好,說起來也是托了郭小姐的福氣,段伯母聽我常在家中不出門,便讓我常找阿嫣玩。”
這話說的不緊不慢,不輕不重,但與郭桂萍來說卻是比直接打她一巴掌都疼。
所有人都知道段家和郭家鬧了個不痛快,阮青煙這會兒輕輕一句就将她還未好透的傷疤給揭起來,鮮血淋漓。
明明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她再怎麼傻也不會當着段殊的面發脾氣。
傅婷在一邊幫腔道:“段伯母心善仁慈,也是看阮小姐是個知分寸的,不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和咱們阿嫣交朋友的。”
段殊聽得越發不耐,溫潤如春的臉上頓時不悅:“顧小姐和允之兄還在那邊等着你們,我們有些話兒要說,就不留兩位了。”
郭桂萍臉色雪白,宛如受了屈辱,不可置信地看着段殊,奈何段殊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傅婷在心裡哼了一聲起身離開,見郭桂萍還在那裡發呆,說道:“還發什麼呆,讓顧小姐等得煩了。”
王允之的眼睛一直盯着這裡,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瞧着怎麼都不像關系好的,怎麼看起來反倒是想找人麻煩的?要是這樣,未免太難看了些。”
顧明珠隻看不說話,反倒是傅雪聽得渾身别扭,哪怕她不過去,傅婷與人家沒半分矯情,過去湊那個熱鬧做什麼,除非是為她出口氣。
她想的明白,别人又何嘗是傻子?
王允之喝了口茶:“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看這位阮小姐很合眼緣,誰找她的麻煩,可别怪我不客氣。”
郭桂萍和傅婷剛好走過來,聞言愣了愣,阮青煙何德何能?憑什麼這麼多人都向着她?
看起來她們身份貴重,可今兒那人不過寥寥數言就将她們的臉面全都拂落。
自然這事也落入了顧明照的耳中,當晚他便冷着臉去找顧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