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走廊裡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長袍的衣擺垂到地上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裡顯得格外震耳。
側躺在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哪怕那人已經打開門走到了他面前坐下。
“我不知道原來你在魔法部那邊的地位是如此之高,可以允許你三番兩次的來看望我這個老巫師。”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扯了扯身上的毯子。
“不需要他們的允許,是我自己又想來看看你。”阿不思把他的毯子變得厚實了些。
格林德沃終于撐着床坐了起來,轉頭看着笑眯眯的阿不思,輕歎了口氣:“校長每天都不用處理事情嗎?”
“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繁瑣。”
“那些學生就沒有再讓你喜愛的嗎?總來找我這個老頭,能給你帶來什麼樂子。”
阿不思撫平衣袍:“你總能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不是嗎?”
“如果真的像那個什麼斯内普和布萊克所說的那樣,為何上輩子不見你這麼頻繁的找我。”格林德沃平靜的看着他“阿不思,你骨子裡明明是認為我是個罪人的,那就應該讓我這個罪人離你這個聖人遠一些才是。”
“上輩子也許是這樣吧。”阿不思也擡眼與他對視“我們總要做出些改變不是嗎。”
格林德沃就這麼與他對視着,一言不發。
兩人沉默着對望,不知道他們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出來了什麼。
格林德沃看着那雙藍色的眸子,回想起當初在戈德裡克山谷第一次看見這雙眸子的時候,第一次看見那個少年的時候。那頭赤褐色的頭發,到現在都沒法忘掉。他們很投緣,也很快相戀。但格林德沃也不得不承認,當初以愛為由所制作的血盟,是他嘗試以愛之名制衡未來對手的結果。
他們不會是一路人的。
“阿不思,你真的愚蠢。”格林德沃掀開毯子坐在床邊。
“是嗎...也許是的。”阿不思笑笑。
“...何必呢。”
“隻是想這麼幹了而已。”
“難道在你看來,你信奉的那一套理論永遠都是值得的嗎?我今日答應你了如何?不答應你又如何?就當我現在是為了曾經所做的一切受到懲罰,盡管我是不會承認我的錯誤。”格林德沃冷笑“你完全可以去打敗那個伏地魔,況且我現在的魔力微弱到我自己都感受不到,你指望我能幫你什麼?保持書信來往,就當是給我解悶了。”
“這便是你的說辭?”
“這是在告訴你你的愚蠢。”
“也許我會感到不值得,但也會感到值得。更偉大的利益裡還有我的一部分,記得嗎?蓋勒特,你可以幫到我很多...你清楚的,所有。”阿不思看着他“原諒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