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靈劑 注:專門給某隻蠢狗保命用的】
這瓶福靈劑被專門放在一處地方,一旁還插着一支月季。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他送給西弗勒斯的第一支月季。
他從未想過會被西弗勒斯用魔法保存到現在。
西裡斯終于支撐不下去了,猛地跪倒在地,他雙手緊緊捂住面龐,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雙肩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手腕上的那根被他重新編好的手繩随之搖晃。
那些毫無波瀾的平靜日子裡,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西弗勒斯的死去,但是現在他才知道他根本無法釋懷。
一直以來故作平靜的樣子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西弗勒斯...”他低聲呼喚着,卻沒能有一絲的回應。
——
大戰過後一年,衆人又恢複了往常的日子。
就像他們曾說的那樣,各自找到了自己想要去的崗位。
西裡斯成為了傲羅,和詹姆一起去完成各種任務。
他和以前一樣笑嘻嘻的,跟詹姆開着不着調的玩笑,對着莉莉逐漸大起的肚子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也會時常跑去霍格沃茨看看授課的萊姆斯,去麥格那裡幫忙改改作業,臨走前再去鄧布利多那裡順走兩顆檸檬雪寶,順便幫格林德沃向鄧布利多多讨兩個決定課程内容的機會,然後再慢悠悠的離開。
他也會走到地窖,走到那個上了鎖的房間前。
百無聊賴的經過一次又一次,回頭望了又望,像是把這當成有求必應屋。
然後彎唇笑了下,終于轉身離開。
莉莉總會擔心,所以她時不時的就要去看看西裡斯。
西裡斯不知什麼時候在倫敦買了一套房子,買在一個安靜街區裡。
房子布置的很溫馨,看不出一點西裡斯的狂放風格。
可當莉莉第一次去的時候,便看見了到處都有西弗勒斯的痕迹。
西弗勒斯讀過的書,用過的東西,都被西裡斯随意擺放着,就好像這個房子本來就是住着兩個人。
西裡斯甚至布置了一個魔藥室,靠牆做了一整面的櫃子,擺滿了西弗勒斯做的藥劑。
還有他的那些坩埚,用具,也都被擺放整齊。
就像是西弗勒斯布置的一般。
卧室裡的衣櫃也挂着幾件西弗勒斯的衣服,莉莉隐隐約約總能聞到那些許西弗勒斯身上特有的清苦味。
還有擺放在床邊的那顆煙花球,依舊耀眼。
“你會好好的活下去,對嗎,西裡斯。”莉莉輕撫卧室窗前的那支月季,西弗勒斯曾施下的魔法在她指尖萦繞“他也是這麼希望的。”
西裡斯沒應她,隻是坐在床邊垂眸摩挲着身下的床單。
...
莉莉總以為西裡斯起碼不會這麼快想要随着西弗勒斯而去。
但當見到西裡斯一身血的被推去搶救時,她才知道西裡斯原來一直都抱着赴死的心思。
她坐在病床邊,和其他人一起看着西裡斯靠坐在病床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
“你明明可以有很多種辦法去救下那個隊員。”詹姆難得黑了臉。
“嘿,事态緊急,推開總是最快的。”
“推開的後果就是被惡咒擊中!西裡斯·布萊克!你少TM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詹姆忍不住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怒道“M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樂意去死!那你去啊!你去找斯内普!你看看他到底願不願意在梅林那裡見到你!你去啊!”
萊姆斯忙攔着他:“冷靜詹姆!”
“要我怎麼冷靜!你們到底誰會相信他說的話!”詹姆紅了眼“你就非得這個樣子!”
西裡斯被拽的差點掉下床,他撐着床邊的欄杆,臉上的笑意褪去的一幹二淨。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他低吼着。
病房裡沉寂下來——這是這麼久以來,西裡斯第一次提到西弗勒斯
“他偉大了,他去做那個救世主了,他受着全部人的崇敬!他想過我嗎!本來我就該跟他一起走的...這根本就不公平...”他捂住眼睛,聲音顫抖着“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根本撐不下去...他連夢裡都不來一回...我真的,真的很想他...”
他翻看着西弗勒斯讀過的那些書,學着他思考的樣子,手指不自覺拂過那些幹涸的字迹。
他找出西弗勒斯的魔藥書,學着他的樣子往坩埚裡加着藥材,再把做好的藥劑裝瓶,貼上标簽,和其他瓶瓶罐罐一起放着。
他做着西弗勒斯愛吃的飯菜,按照他習慣的樣子把衣服疊好,把房子收拾幹淨。
他以為自己總能在時間中慢慢習慣,哪怕活成西弗勒斯的樣子。
他想,他接受這一切。
可他永遠沒有辦法避免的就是,他真的很想他。
想到午夜夢回中忽然驚醒,緊緊抱住西弗勒斯的衣物,嗅着熟悉的清苦味,感受着心髒處傳來的密密麻麻的痛。
他開始喜歡睡覺,喜歡做夢,總想着能否在夢裡見到愛人。
可一次都沒有,連模糊的輪廓都沒有。
他隻能靠着那些回憶,一遍一遍的看着,一遍一遍的描繪。
他真的,真的,很想他。
——
從聖芒戈出院後,他便辭去了傲羅的職位。
回到家裡收拾好行李,和親友們告别後,他踏上了去往德國的旅程。
他沒來得及告訴西弗勒斯,他找到了茵夢湖,他還在湖邊搭了木屋,他還買了西弗勒斯喜歡的煙花。
他實現了他曾許諾過的那些,沒有落下一個。
“那其實這麼算下來,還是咱倆更好一些,因為伊麗莎白他們都沒在一起。”看着不遠處炸起一片璀璨,西裡斯又道“诶,我之前聽說,在某個島嶼上,那裡的人們信仰着,如果在日出之時看見跳躍在海面的鲸魚,那麼那一年就會過的平安順遂。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
他偏頭看向一旁的月季。
“我聽到你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