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的過程苦不堪言,好在展現的效果喜人。
桃花水母苦巴巴地練出了能夠保證鳳箫聲潛入水中,且保證她不會被淹死的避水罩,轉頭契主就去沖犯在湖水中悠遊自得的蝦兵蟹将。
好幾次她們主靈都處于命懸一線的狀态,尤不自足。
協定存續期間,伴生靈和契主同生共死,但凡避水罩一破,契主就會溺水。桃花水母若不及時舍身救主,就得陪着一命嗚呼。
那怎麼了得?
可往往它還沒來得及把人打撈上岸,就被趕來的魚蝦蟹吞食,最終總是得托在樹上、石邊、岸頭盯梢,首座大人幫忙打撈。
被時刻監督着的鳳箫聲還不領情,張開口就往那落迦的俊臉上吐水柱。
沒有心髒器官的桃花水母,頭一回領會到何謂糟心。
鳳蕭聲想得明白,要想自救,就得攻破不會水的弱點。
桃花水母要是不想跟她同歸于盡,就得不斷地加深罩子的防護。
是以,每當她練習鐵布衫,就把桃花水母從識海裡揪出來,和她一起研學。改明兒進修鐵頭功都不放過它。
隻要涉及刀槍不入、金剛不壞一類的功法,通通會把伴生靈喚醒,絕不讓它有半點懈怠、輕慢的空間。
這絕不是看不慣伴生靈優哉遊哉。
絕對不是。
一來二去,比起有福同享,桃花水母更願意相信有難同當。
福一點都沒享到,難全給它吃了。
何以解憂,唯有首座大人彈性十足的胸肌得以倚靠。不管何時戳碰,勁道的觸感都卓絕到令人驚歎。
桃花水母最愛用它全身的消化器官鎖住,像是别具匠心的陶瓷碗扣住來之不易的食糧,力求達成四面八方全方位的圍裹。
不多時就能聽得面龐堅毅的僧人,壓抑着呼吸聲的輕喘。繼而對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恩将仇報的桃花水母,在此時還不忘得寸進尺。
它揮舞着成百上千的觸手,發動刺螫,綁死了獵物,分泌毒液。
針對小魚小蝦的緻死劑量,頂多叫刀槍不入的首座大人身體麻痹。
怎奈水栖伴生靈沒頭腦,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三番兩次用息肉吸附,模仿哺乳動物的幼崽吸吮,直到軟和的顆粒充血挺立。萬惡的契主這才發覺現狀,了結禍患。
沿襲那落迦從不曉得憐花惜玉的辦事風格,鳳箫聲動手起來亦是抽刀斷水,大刀闊斧。
她扼住伴生靈傘狀體,使用蠻力往外拔。她手頭越是用力,依依不舍的桃花水母就越是吃緊,緊巴着到嘴的口糧不放,死活不肯撒手。
主仆間的無形較量苦了那落迦,貼近心室的毒素在他血液裡流轉,緻使他全身發麻,虎口都使不上勁。
未生出一副兒女心腸的鳳箫聲,一腳踩上他的胸膛。
她兩手抓住桃花水母,用力地拔,那落迦吃痛了都不停止,終于聽到“啵”的一聲。
膠着的攻防戰結束,鳳箫聲腳下失衡,坐到那落迦大腿上,埋進他慷慨的胸襟裡。人兩手一松,沒了糧食的桃花水母打着車轱辘被抛上了半空,呈一條弧形掉到花叢中。
靠着提神心法的加持,鳳蕭聲合修之術和半滿神功兩手抓,異常艱難地達成方師姐、恒天師姐的苛求。
壓在白芸夕那做人質的桃花水母,拓印完了一到七層的所有書籍還不算完。被押着争分奪秒,拓印其他層數的經文。
累得蔫巴了,還要被契主抓過去,同她一起操練。
方旭升介紹,半滿神功共有五十層。
三到七層,是為學徒。
抵達十二層,才能算作摸到入門的門檻。
達到二十層桃李,即為入門。之後每上一個台階都會較之前頭翻倍的困難,可這困難也意味着修行的進步。
“進入第十層後,小師妹便可随意挑選對象,通同探讨合修之術。當中以處子之身,持有元陽的男子為佳。”
恒天快人快語,“像那落迦那種剛強正氣的兒郎。因僧人身份,不得洩出精元,又力學着與我們類似功法的男人,最為極品。”
可惜沒門路,拿不下。“若不想和男的修,女修的效果相當。當然,兔子不吃窩邊草。同門弟子不成,容易滋生龃龊。”
鳳蕭聲一口咬掉在高溫下融化了的酥糖,“要是我不想和男的修,也不想和女的修呢?”
叼着狗尾巴草的師姐,掰開一粒葵花籽,“人獸嘛,也不是不行。特立獨行了點,尺碼能配得上就成。”
偏生她遇到了一個好奇寶寶,怼天怼地怼父母,有無窮無盡的逆反心理,“要是我不想和男的修,也不想和女的修,更不能接受人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