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耳将欽佩的目光投給對方選手,羨慕運氣的同時也欣賞膽識。
隻是可惜咯,二人的出現也正代表着文悅的失敗,這個計謀注定無法打破了。
這麼想着,奈耳搶先一步開口添火加油,“是的沒錯,你們的四号選手已經被我方五幺七大力士給幹掉了,我勸你們速速投降。”
話音還未落,隻見佝偻着身子的男人猛地一下站直,而後猙獰着臉直奔埃珞釋二人的對峙圈而去。
鮮紅的血從他的眼角鼻頭和耳朵争先恐後地湧出,痛苦的呻吟也從他的口裡冒出,周圍似乎發生了無法用肉眼察覺的變化。
熟悉的波動以男人為中心爆炸開來,五幺七在此刻居然踉跄了一下。
而也正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舉動,讓奈耳發現汪粵居然無法動彈了,雖然他神情依舊如初,但隻是直直望着男人奔跑的動作。
連一絲一毫的肌肉繃緊趨勢都沒有,他仍舊仿若無骨般杵在原地。
五幺七被晃神一下,但又很快繃着臉出發,甚至步伐比起男人更快。
持槍對立的兩人倒好似沒有受到影響,如同雕塑般維持着奈耳從一開始就看到的姿勢,隻是女人不自覺閃爍着目光注視着朝她奔來的男人。
完全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但奈耳卻不敢輕舉妄動,甚至為了融入大家的反應,故意龇牙咧嘴着露出難受的表情。
雖然表面如此,但她實際在細細感受那股來自男人的熟悉波動,就在記憶表層,絕對是她不久前才經曆過的。
回翻的記憶畫面一閃而過,奈耳總算捕捉到那個瞬間,正是她被判處廢物身份的那天。
眼前的一切頓時有了解釋,五幺七的不适與汪粵的無法動彈都是因為受到了瘦弱男人的精神力攻擊。
之前男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估計也正是由于操控着精神力以遏制汪粵的動作而導緻的,迅速了解到場上局面,奈耳頓時不自覺擔心起五幺七,但又沉着心選擇相信她。
男人的遠去似乎讓汪粵好受上不少,他原本急促的呼吸漸緩,奇怪的表情也逐漸被收回轉變成溫和柔弱的樣子。
“奈耳姐姐過來扶一下我吧,我都使不上力了。”汪粵完全不擔心遠方的戰局,隻是軟着聲音沖奈耳開口。
奈耳聞言卻完全不為所動,将回答轉變成一字一句往外蹦的模式。
“愛,莫,能,助。”
在二人一人一句的交流聲中,遠方戰局已定。
在背光的蒼茫光線裡,五幺七拖着埃珞釋穩步回來,雖然身形無恙,但奈耳還是從她微皺的眉頭中知道她其實也不好受,可眼下卻不是關心的好時機。
“怎麼樣?我們可以申請結算了嗎?”
回答奈耳疑問的是一聲輕笑,汪粵眼眸微彎,“可能不行哦,小耳朵眼神不好沒看見,但實際情況是對面那兩個人給跑了呢。”
奈耳怔愣在原地,目光疑惑。
“你判斷的沒錯,能穿梭世界的鏡子确實不止一面,他們表面不敵,實則在微縮空間裡藏了一面。”
“他們飛快取出穿過,且打破了那面的通道。”
五幺七細緻解釋着,并将埃珞釋放開,奈耳之前站得遠沒來得及看清,等到靠近這才發現眼前顫巍站着的人實際上早已面色通紅,都快神志不清了。
這麼想來,估計先前的對峙也是強撐着進行的。
穩赢的局面一下子又不穩定了起來,奈耳真想掰開汪粵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什麼構造,菜讓他有種這宿舍四個人能進前十的錯覺。
但事不宜遲,追逐要緊,奈耳正想着要不直接讓埃珞釋退賽,反正三個人去追問題應該也不大。抱着這個想法,她正要有所行動,卻聽到他喉腔裡溢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讓......讓他倆去,你留......你留下來......陪我。”
其墨綠色的眼瞳直直鎖定奈耳,聲音顫抖但清晰。
“我......我可以......可以給錢。”
見奈耳有所猶豫的樣子,埃珞釋按住奈耳的肩膀,補充請求。
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大向下的力,奈耳不由懷疑這個男人有拿自己做拐杖的嫌疑,而且也忍不住在内心吐槽到:
【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人眼裡到底是有個多愛财的形象。】
雖然對此發言摸不着頭腦,但奈耳還是選擇讓另外兩人先行出發,自己則是留下來陪這個能給錢的病患。
等到場地恢複平靜,埃珞釋這才好似撐不住一般滑落在地,完全沒有扶他起來的想法,奈耳選擇蹲下發出自己的疑問。
“請問這位人士,能給多少錢?你又需要我幹嗎?”
埃珞釋躺在地上,溫潤的臉頰兩邊沾着灰塵,他昏散的眼瞳在此刻撐住最後一抹清明,戰損感極強。
奈耳聽見他細微的聲音,似乎在說着:
“給我......給我——”
“給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