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上的傷口血肉模糊,像是被鈍刀子砍出來的。
林清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這麼折磨人。
所以那個人是怎麼死的?
然而等他們詢問斯文男,斯文男卻說:“好吧,不瞞你們說,我也是聽手底下人說有人被殺了,所以出來看看。”
說完,他臉上出現遺憾惋惜的神色:“可惜被那人跑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畢竟人跑了,我不太好意思說啊。”
健身教練和黃毛男對視一眼,沒從斯文男的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迹。
而對方的手下一個個面朝大地,根本看不到他們的神色。
沒抓到斯文男的把柄,又看不出周圍有什麼不對勁,兩人最終隻能捏着鼻子認了這個說法。
黃毛男:“說起來那人就是送水的家夥吧,跑得真快,可惜了。”要是抓住對方,沒準能得到更多的水。
健身教練無不遺憾,但還是有理智:“還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團夥,我們這幾天要派人盯着點。”
斯文男應付道:“是啊。”
過了二十多分鐘,躺地上的人慢慢爬了起來,三夥人這才往回走。
斯文男走在最前面,不用想都知道那兩個蠢貨在後面擠兌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人肯定是沒跑遠,但他得不到的,誰也别想得到。
另一邊,江帆行跑出了鎮子,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隻覺得氣憤不已。
這一刻,他想回現實的心達到了頂峰,甚至壓過了被謝雲清等人發現的擔憂。
等着,等他回到現實,一定要找格鬥教練學習格鬥!
明天他就去找救援隊,加入他們一起救人,盡快回到現實。
這憋屈的日子,他一點也不想過了!
連夜騎着三輪車跑路,江帆行最終困到不行,在野外洗了個戰鬥澡後,很快就在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騎着三輪車回到之前路過的村子,緊張的思緒終于放松了下來。
“喂,你好,這裡是幸存者基地,請問有什麼事嗎?”
熟悉的女聲傳來,江帆行熟練地打招呼:“你好,打擾了,又是我。
我想問一下,之前去水庫村的救援隊現在在哪裡?”
基地内,女人眨眨眼睛,聽着熟悉的男音,越發好奇對方究竟長什麼樣。
那麼善良的男人,聲音還好聽,一定很陽光帥氣吧?
想着想着,她有點臉紅,在心裡唾棄自己想太多,趕緊回複:“他們現在在鴨子村。”
江帆行得到回答後,回了個謝謝就挂斷了聯絡。
“鴨子村?”
他努力回想,最終想起之前在西方路過的無人小村落。
鴨子村之後還有幾個無人村,但救援隊又不知道那裡的情況,想必會去那幾個村子。
想明白之後,他騎着三輪車前往之前轉換方向的分叉路口。
一天半後,他終于來到了西方他最後停留過的村子——葦子村。
烈日當頭,他找到一間空房子住了進去,稍作休息後,便又給幸存者基地打了過去。
沒等女人開口,他自戳了當道:“我已經到鴨子村前面得第六個村子葦子村,救援隊沒到這裡吧?”
女人溫柔道:“先生,沒有呢。”
接着,她頓了一下,忍不住關心道:“先生,我能問一下你找救援隊做什麼嗎?”
之前這位好心善良的先生都隻是彙報幸存者的位置,還從來沒有直接找救援隊。
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她有些擔心。
江帆行本來沒想說自己的打算,但對方既然問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回答:“我覺得獨自救人太危險了,想要加入救援隊。”
聞言,女人心亂了一下。
加入救援隊勢必會來到基地,那是不是代表他們很快就要見面了?
強忍着心中激動,女人聲音更加溫柔:“那祝你好運。”期待我們相見的那一天。
并沒有聽出女人話中的期待,江帆行說了聲謝謝,結束了聯絡。
趁着救援隊還沒有來,他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遍。
他肩膀上有傷,在嫩綠的皮膚顔色下,青紫的痕迹顯得更為可怖。
看着鏡子裡滿身傷痕的自己,江帆行神色逐漸變得複雜。
自從10歲後,他就再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清楚日後這樣的經曆少不了,但還是忍不住心疼身上的淤青。
好在都隻是淤青,沒有一處破皮長疤,不然他真的會想要掐死那個跑路的狗系統。
救援隊是在第二天下午到達葦子村的。
江帆行穿戴嚴實,在謝雲清等人下車的時候,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
謝雲清當即看向他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人怎麼在這裡?把自己包的這麼嚴實不熱嗎?
江帆行很不習慣謝雲清的視線,總有一種被這家夥看透了一切的感覺,十分慶幸頭上挂着帷幕。
他正了正神色:“我這幾天遇到了很多不太友善的幸存者,感覺獨行太艱難了。
請問,我可以加入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