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膚格外嬌嫩,稍加按壓碰觸便會留下紅痕。
皮肉嬌貴柔嫩,相對的,若有損傷,恢複起來也慢。
所以公主身上的那兩處紅印,隻怕到今晚都不見得會消下去!
腕間的指印,總還能找理由遮掩。
後腰靠近臀部的掌印,要怎麼遮掩?
野利王是個成年男人,又不是傻子,還不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金桃一回頭,見雲玘合着眼睫靜靜伏在赤紅隐囊上,想不出這晚公主要怎麼混過去,心裡都快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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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初秋的涼州邊境,天高雲闊。
慧光公主的送親隊伍在明淨耀眼的晴空下,浩浩蕩蕩出了城。
道旁圍觀過公主車駕的百姓,忍不住議論起那団蓋如雲的車馬,捧着金桶銀桶的宮人,以及車前鮮妍貌美的宮娥。
“啧啧,可惜喲,那麼些美人就這麼給了蠻子。”
“公主的侍女都如此漂亮,那公主本人該美成什麼樣子?”
“再美,還不是得陪男人睡覺。”
“你不要命了?這話也敢說?”
“那又怎麼了?人都走了,她還能回來砍我的頭?女人,再美在床上也就都那麼一回事……”
突如其來打來的鞭梢将茶攤上閑話的男人抽了個跟頭。
“啊——”男人痛苦蜷在地上,口中血流如注。
還不忘陰狠叫嚷:“哪個孫子害爺爺!”
他口齒不清,一擡頭,其餘人才發現他半邊臉都被絞絲的鞭梢抽爛了,登時駭得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等聽見呼痛聲,才回神要去扶。
未等過去,卻見一匹烏啼踏雪的駿馬停在男人旁邊,馬上坐着一個窄袖戎衣的年輕郎君,手中那柄烏黑長鞭還在往下滴血。
地上的無賴看他年輕,又孤身一人,也不管他那身非富即貴的行頭以及雪色淡漠的臉龐,便嚷着讓他賠償。
剛嚷出口,那氣勢凜凜的駿馬就擡起馬蹄踩在了猶在叫嚣的男人胸前。
“郎君!再耽擱下去,車駕該出關了!”
道旁奔來兩個模樣相同的少年,一個抱住照夜白的馬蹄,一個輕扯了扯馬缰。
衆人在旁看着,那馬上的年輕郎君聽了這一句話,當即沉着臉調轉馬頭,扔下一句——
“解風解水,給我把他舌頭拔了。”
就奔着城門口疾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