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擦便不擦吧。”

她說了什麼，丢開巾帕，吹滅幾盞燈，到榻邊挨着自己坐下。

“安置吧。”

她随手扯下來銅鈎上的紗帳，眼前一暗，暖甜香氣熏得野利義睡意昏沉。

臂膀上搭了一隻小手，緊接着天旋地轉，他的身子往後躺倒，合眼前，看見她上榻，睡在了自己身邊。

錦帷繡褥，美人在側，仿佛置身天宮。

野利義嘴角露出一個夢幻的笑。

*

銀屏後鼾聲如雷。

雲玘單手攏緊披帛，咬着手指在帳中來回踱步。

帳簾掀起，面色惶恐的金桃和解水進來。

身後沒有格爾春。

“格爾春沒再鬧了？”雲玘詫異。

金桃搖搖頭。

“奴才把他灌醉，找了個帳子，讓他睡着呢。”解水回道，“殿下，聽金桃姑娘說，您還要生雞子。奴才路過後廚，拿了兩個，不知夠不夠您用？”

雲玘意外。他辦事倒機靈。

“夠了，”她說，“桌上有杯盞，你去把卵白分出來，卵黃處理掉。”

解水問也不問，便應一聲拿着雞子去了。

他一走開，金桃立刻靠近雲玘，悄聲問：“公主，您和王，沒事吧？”

她在外面忐忑死了，生怕出事，誰知等了半天，等來了帳裡駭人的鼾聲。

雲玘明白金桃意有所指。

她一颔首：“現在相安無事，以後就不好說了。”

那邊解水拿着雞子對磕兩下，在殼上捏開一小口，将卵白流進玉盞。

卵黃公主不要，他想了想，仰頭倒進嘴裡。

雲玘瞧着有趣，忍不住一笑。

金桃沒聽懂，正要問，不巧解水走過來，說雞子分好了。

雲玘點頭，又道：“桌上還有牛乳，加一點進去，攪拌粘稠，要做的像男子腎精，你可明白？”

金桃大駭。

解水天真的娃娃臉上卻隻有一瞬驚愕，随即笑着點頭：“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