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Omega待在一起通常不會太注意收着信息素,邢亦也沒多想。
“還好,不是特别濃,可能因為還在恢複期吧。”邢亦端過牛奶,喝了一口,在記憶中搜尋着。饒是他對植物還有一定的研究,可還是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味道,他懷疑:“感覺像是混合起來的?”
人的腺體是很單一的,混合型不存在于人類認知中。
邢亦很快否定自己的胡言亂語,說起正事:“……你是不是,信息素紊亂啊?”
他問話相當直接,雲榷愣了一下,也沒藏着,點點頭:“嗯,怎麼了?”
“是什麼症狀啊?”邢亦握着他的胳膊。
“就是紊亂,不受控制。”雲榷想了想,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個病,“突出一點的就是發情期混亂吧。”
“哦……對對,這個我也查到了,那,那怎麼治?醫生有說過嗎?”邢亦小心翼翼地問。
“以控制為主吧,抑制劑就能控制大半了。”
“不能根治嗎?”邢亦擔憂地看着他。
雲榷垂下眼簾,随口道:“不能吧。”
唯一的方法,他不抱希望。
雲榷借用了邢亦的書房和電腦,打開郵箱處理了一下工作,剛到一半的時候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了。
雲榷頭都沒回也知道是誰,心說這人越來越沒禮貌。
他手指剛碰到鍵帽,沒禮貌的人就一陣勁風似的卷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來,強行拽走了。
“嘭”一聲,客卧房門被重重關上,随後是卡扣落鎖的聲音。
雲榷目光剛從鎖扣上移開,還沒來得及看清宋秉初的眼睛,就被一陣冷冽的氣息覆蓋住嘴唇。
雲榷被摁着坐在床邊,宋秉初一條腿屈膝跪在他身側,單手強硬地托着他的臉,吻由上而下地重重砸下來。他一點耐心都沒有,像是饑餓的狼終于咬到了肉,用力地含着他的嘴唇,又很快鑽進他口腔内,纏住他的舌尖,沒有給他任何緩沖的時間,每一步都更猛烈深入。
短短十秒雲榷就被奪走了呼吸,隻能被迫張着嘴無力地吞咽。
他在時隔三年後再次感受到了宋秉初清甜的茶香味信息素——竟然是通過唾液。
雲榷發不出聲來,嗚嗚嗯嗯的喘息隻會讓宋秉初更控制不住,他隻好用力推了一下。
宋秉初渾身一僵,就連和他的交纏都有一瞬間的停頓,随後更加瘋狂地卷着雲榷的唇舌,帶着力向下壓,雲榷的腰在呈斜角堅持了很久,最終也對抗不過,被徹底摁進了床褥裡。
“……滾啊,唔……”雲榷掙紮着偏着臉躲開,呼吸急促,本能地大口呼吸着。
宋秉初停了下來,垂眼看着他,靜靜等着,眸光沉得吓人。窗簾露着一道縫隙,鑽進來的那道光打在雲榷臉上,借着光宋秉初能看見雲榷臉上細小的絨毛。
“那天忘親你了,補一下。”宋秉初喃喃道。
他正看得入神,空曠的房間裡突然“啪”地響起一聲脆亮的重響,宋秉初睫毛輕輕顫抖,臉向右偏去,左臉後知後覺傳來酥酥麻麻的痛感。
雲榷這一下扇得很用力,手都麻了。
他作為全球少有的未知高階Omega,他的力量比平常的Omega大很多,這一巴掌絕對不是調情似的打着玩,他平複了很久還是呼吸急喘,明顯是真的生氣了。
果然,他瞪着宋秉初,厲聲斥責:“發什麼瘋!誰要你補!”
宋秉初平靜地看着他,雲榷眼睜睜地看着他那雙漂亮得人人稱贊的眼睛裡,眸光明顯地暗淡下來,他咬牙切齒,聲音卻難以抑制地有些委屈:“……你敢打我?”
雲榷絲毫不動搖,撇開臉:“知道疼就好。”
宋秉初好似清醒了一些,他笑了一聲,倨傲地看着他,眼底意味不明:“哦,你想讓我疼?這麼簡單的事,用得着動手麼?”
“滾。”雲榷又用力推了他一下。
沒想到宋秉初還是巍然不動,雲榷正咬牙,宋秉初忽然沉下身,重新吻住他,吻得比剛才還要粗暴,中途咬了雲榷好幾口,末了的一口索性給雲榷嘴唇都咬出了血。
雲榷怒火中燒,剛一擡手,手腕被宋秉初握住,後者面無表情地近距離看着他:“都是你自找的。”
雲榷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宋秉初不願看他這個眼神,撇開臉利落地起身,直接離開了。
雲榷身上沒了重量,呼吸終于通暢,他看着天花闆出神,頭腦發懵,要不是嘴上很痛,剛才這一幕突然的簡直像是做夢。
他重新坐起來,剛一坐正,就感覺到嘴唇上有液體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邢亦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
雲榷衣衫淩亂,眼底滿是怒氣和水光,嘴角一道血流了很長,素來白皙的面部也通紅着。
邢亦不知道自己一天之内會被這兩個人驚吓多少次,他驚呼:“卧槽!你倆,你倆真打起來了?!血都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