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開班務會,還沒等史今和伍六一開口,李超先站出來進行檢讨反思,他承認桌上的東西是他之前讓許三多給他帶的,這一周班裡負責的戰車維護工作由他一人承擔。
全班震驚地看着他,史今一點兒也沒想到原來李超的那句“知道該怎麼做”竟然是這樣做。
伍六一最先忍不住,“李超!這事跟你有啥關系?”
“我的東西放在桌上被扣了分,那不就是我的過錯嗎?”
“那是你放的嗎?”
身邊的許三多坐不住了,他想站起來承認是自己的錯誤,卻被身旁的李超按住了腦袋不讓他站起來。
“是許三多放的,可也是我上次見到他讓他帶給我的,這事我負主要責任,許三多次要責任。”
伍六一拿帽子扇風,氣的說不出來話。
史今讓李超坐下,“行了,這事算跟你倆有關,這周咱班的維護工作你們兩個人主要承擔,其餘人幫忙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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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李超和許三多兩人一塊來到了車庫,這裡放着全連的車,主要是裝甲車,有步戰車和坦克,站在車庫旁,李超問許三多都見過沒有,許三多點點頭,他昨天訓練時都見過了。
“那你會上車嗎?”
許三多不太懂上車方式還有什麼特殊的,見許三多一臉懵懂,李超直接做了個登車示範,讓他現在就練。
“我們不是要做車輛維護嗎?”
李超歎口氣,“你先把上車練熟,不至于在咱班上車的時候拖後腿,這就是目前最有意義的事。”
說完他一個人拿起工具箱去鑽進了旁邊一輛車底下,見許三多站在原地不動,他又從車底下探出頭來,“趕緊練,練完了我教你戰車維護。”
許三多練了起來,他仿照李超的樣子,将身體蜷起來,縱身一躍,“咚”地一聲,他磕在了車身上。
聽見聲響的李超手中動作一頓,大聲問道,“許三多,流血了沒?”
“沒有。”
李超放下心來,繼續手中的動作,“那你繼續練吧,我跟你說,我第一次上這車還磕的頭破血流。”
這當然是安慰許三多的善意謊言,單純的許三多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手,李超都磕得頭破血流,他還沒有流血,不應該放棄。
将車底螺絲一個個檢查完,李超才從車底下爬出來,他看着許三多關門的動作,出聲指點道,“手!手慢了。”
許三多立刻把手縮了回去,李超見狀将車門打開,拎着工具箱又來了一遍演示。
“這兩天咱應該會去野外訓練,你到時候可以用你熟練的登車技術驚豔所有人。”
許三多心裡沒底,雖然他認為李超說的做的是對的,但他還是認為登車是件沒有那麼有意義的事,最起碼比不上維護車輛的工作。
見許三多悶着頭不吭聲,李超輕輕推了他一下,“我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我,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
“我覺得登車,沒什麼可練的。”
“那你會登車了嗎?就剛剛我那個動作,你給流暢地做下來,之後作戰時也不出錯,你以後就不用練這個了。”
許三多不吭聲,于是這一個午休時間,李超獨自完成了所有車輛的維護工作,而許三多則練了一中午的登車與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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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訓練場上李超偷摸打哈欠,正好被白鐵軍瞅見,他見班長和班副在最前邊記錄成績,湊到李超身側小聲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扣分這點兒小事壓根不至于有懲罰,你一開口就是懲罰,這不相當于把班長架在架子上嘛。”
李超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白鐵軍,見沒推動索性不管他,“事情确實因我而起,咱班都保持多久的流動小紅旗了,我不這樣做我心裡都對不住班長。”
他知道史今多渴望留在他深愛的部隊,他們班的成績關乎史今的去留,可就是因為他,三班被批評了,劇情裡沒有發生的事,因為他而真真切切地發生,這讓他感到無法接受。
而且他需要給許三多刷熟練度的時間,他要幫史今喚醒許三多。
他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許三多,将身上的白鐵軍抖落後蹲下身來,“許三多,一會兒我最後一個上,你仔細看我的動作,我做完你來,如果你完成的時間不達标,今晚就加練吧。”
許三多抿着嘴不回答,李超也習慣許三多時不時的沉默,全當他默認了,結果他剛站起身來就被白鐵軍拉到了一邊。
“哎我說怎麼不見你對我這麼上心啊?好歹做了這麼久戰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李超打量了下白鐵軍,見他不似開玩笑,反問道,“是誰說卷不過我們就開始擺爛的?”
白鐵軍感覺很冤,“我哪有擺爛,但是你說人吧,他能力各有上限,一開始看不出來咱成績還差不多,後來我能力到頭了,發現你們的能力還在上升。”
鋼七連哪有不上進的兵?可惜總有人要當老末,李超安慰他,“你的能力還可以在絕情坑裡發光發熱。”
一提這個白鐵軍就想哭,每次在訓練場上報靶的都是他,就不能換個人嗎?
“要是有成績比你還差的,肯定換啊。”
白鐵軍朝許三多的位置使眼色,李超輕輕錘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