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民魚水情,更何況弟弟也在部隊當兵,婦女很快拿來幾件廢棄的衣物讓李超挑選。
李超挑了兩件極舊的襯衫,再三謝過後才離開。
重新回到許三多隐藏的草叢裡,李超将其中一件襯衫遞給許三多,自己把外套一扒,套上了另一件襯衫。
見許三多還拿着衣服發愣,李超催促道,“趕緊換上,我一會兒跟你解釋。”
他又把兩人身上脫下的衣帽和僞裝衣疊好,放到撿來的編織袋中,将編織袋往肩上一抗,拉着許三多大搖大擺上了馬路。
終于挺直了腰闆走路,李超長舒一口氣,看着許三多充滿疑惑的目光,緩緩解釋道,“我坐觀天象,掐指一算,算出團長在最東邊,咱現在位于東南點,因此順着這條南北路一直往北走,一定能夠發現團長的藏匿點。”
“不過,這放眼望去的大草原不會有咱要找的目标,指揮部至少得是個小房子。走,咱先跑起來。”
好在許三多對于李超的“半仙”人設深信不疑,并未去細想李超話裡的漏洞,這大白天哪兒有天象可觀呢。
兩人開始沿着主幹道一路飛奔,聽見天邊傳來聲響就放慢腳步,待飛機飛到頭上,李超還笑着指着頭上那架直升機跟許三多說些什麼。
一直到遠方的視野中出現那座突兀的小屋子,李超示意許三多停下腳步,走到旁邊的草地上用土将褲腿弄髒。
“目标出現。三多,你看視野盡頭的那個小房子,有沒有覺得他很突兀?”
許三多正有樣學樣地将土往褲子上拍,聞言向遠處望去,隻見視野的盡頭有一處小黑點,應該是李超口中的“小黑點”。
捯饬完衣服,李超又将地上一些石頭裝進編織袋裡,這就将原本隻放了衣物的袋子變得更加沉甸甸的。
“會演戲嗎?”
“演戲?我沒演過……”
李超腦子轉的很快,“沒演過也沒關系,一會兒你就本色出演,也不要緊張,配合我就好。”
“從現在開始,咱倆是的身份是鄉村貨郎,每天就是走街串巷,你不會說方言就扮個啞巴,這樣如果有人問你話你就拿手比劃兩下,我到時候看情況為你找補……”
将自己臨時想的設定一一交代清楚,這好像沒什麼必要,但卻是李超身為演員李雨眠的習慣,人物的設定越豐滿,演戲越有代入感。
走近一些,李超說話已經用上了方言,許三多本想問李超什麼時候學的方言,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啞巴,隻好閉嘴保持沉默。
這場戲更像是李超一個人的獨角戲。路過那座小房子,李超停下,他盯着那個房屋,模樣充滿疑惑,他問旁邊的許三多:“三哥,這房子你平日有印象嗎?”
許三多配合地搖頭。
李超撓頭打量了幾圈,還沒湊近細瞧,一旁僞裝成牧民的士兵就過來驅趕他,這士兵同樣會說本地話,李超立馬放低姿态 :“我們是來賣東西的,不是乞讨的。”
士兵不想起過多争執,好言相勸:“我們不買,快走吧。”
李超把背上的編織袋放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許三多,情真意切道:“我哥因一場刺激開不了口,講不出話,我隻能走街串巷賣一些小東西,邊謀生邊帶我哥看病。”
那士兵打量許三多,李超見狀立刻安撫地拍了拍許三多的背,許三多張嘴,一副想說話卻開不了口的模樣。
見士兵沒有起疑心,李超又擠出兩滴眼淚,開始聲淚俱下地訴說生活的不易與苦難,再次請求看一眼他的貨品,不買的話看一眼也好,萬一有想要的呢。
說時遲那時快,在士兵放松警惕低頭湊過來的時候,李超瞬間出手将扮成牧民的士兵制服在地,而許三多也立馬撲上去将士兵死死壓制。
士兵不停地掙紮,俱是徒勞。李超蹲下,笑眯眯地說:“士兵,我們執行任務呢,你暴露啦。”
那士兵心裡一驚,懷疑是師部的人僞裝偷襲,剛想開口大聲通報,卻被李超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注意,你現在是一具屍體,不能說話。”
兩人合夥将“屍體”擡到房後,李超又将士兵身上的牧民衣服扒下來自己換上。
接下來重頭戲登場,李超回憶剛才士兵的聲音,将聲線換成更加低沉沙啞一些的男聲,壓低頭上的遊牧帽,扣響了房門。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