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三班衆人發現班上有兩個人變化最大。一個是許三多,可能是每天堅持練習腹部繞杠的緣故,許三多現在坐裝甲車已經不會再吐了。
值得一提的是,許三多的腹部繞杠已經能連續做到一百九十個,衆人都很想知道如果不是李超的上次次叫停,許三多到底能連續做多少個。
另一個變化最大的就是李超。以前李超在訓練上總是點到為止,而現在的李超次次都拼盡全力。
拿最近一次的五公裡武裝越野來說,李超一路都跟在伍六一身後,卻在最後四百米時突然加速,實現反超,但他沒有拿第一,第一屬于最後跟着李超加速的許三多。
到終點的李超大口喘氣,伍六一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節奏被突然打亂,這次跑的遠比以往更累。
“我赢了你一次。”緩過來勁兒的李超對伍六一說道。
伍六一緩慢直起腰,承認道:“行,算一次。不過你告訴我,以前越野跑你都跟在我後面,是不是一次也沒盡力過?”
李超把許三多拉來靠着,感覺更舒服一些,開口道:“哪能啊,這赢你一次算是要了我半條老命了。”
許三多在努力做好李超的人形木樁。
伍六一看李超倚着許三多一副東倒西歪的模樣,哼笑了一聲:“以前每次越野跑,就屬你最輕松,現在跟我打了賭,倒是不藏着掖着了。”
李超覺得“藏着掖着”這個說法非常耳熟,開始冥思苦想到底是在哪兒聽說過。
兩句話的功夫,身後的甘小甯和史今也到達了終點,最後一個到的是白鐵軍。
白鐵軍累的夠嗆,剛越過終點就直接躺在地上,李超和伍六一将他拉了起來,強行架着他移動。
許三多有樣學樣地要去架史今,被史今笑着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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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鬥是李超的弱項,論肌肉和力量,他都比不上伍六一,如果想在格鬥上戰勝伍六一,就得另辟蹊徑。
李超開始在空閑時間一刻不停地跟着伍六一,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伍六一快被李超搞崩潰了,什麼招都用了,李超還是锲而不舍地綴在他身後三步遠。
“班長,我求你,你快讓李超别跟着我了。”
躲在廁所的伍六一抓着史今的衣袖,他已經徹底沒了脾氣,“聲淚俱下”地控訴李超帶給他的折磨。
史今表示愛莫能助,“人李超一沒影響個人訓練,二沒影響集體生活,我也沒法管啊。”
伍六一表情痛苦道:“可是他嚴重影響我生活了啊!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像背後靈一樣,盯得我心裡發毛!”
史今摸摸伍六一的背,像給某種大型貓科動物順毛那樣,安慰道:“行了,你再忍忍,我剛問過了李超,他說就跟到有單人格鬥訓練的那天。”
伍六一撸了把頭發,沖動地想立刻去找連長更改明天的訓練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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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一個安排搏擊對抗的上午,李超主動向伍六一發出了挑戰。
伍六一迫不及待,“咱先說好,點到為止,我赢了你以後你别再跟着我。”
李超擺好架勢:“我赢了你以後我當然不再跟着你。”
哨聲響起,李超先出擊,右手出拳迅速,在伍六一反擊的同時,像是早有預料地去迎合伍六一的攻擊路線,四兩撥千斤,幾招的功夫就将伍六一撂倒在地。
李超的膝蓋還在伍六一的胸口處:“點到為止,班長我赢了。”
結束得太快,躺在地上的伍六一有些懷疑人生,這小子天天跟在他後面當尾巴,也沒見怎麼加練,怎麼就這麼快把他給放倒了。
白鐵軍上下打量李超:“超,你最近吃了什麼神仙妙藥,竟然一招把班副打赢了?”
甘小甯彎腰問地上的伍六一:“班副,你是不是偷偷放水了?”
伍六一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面色不虞地看着李超:“我們繼續。”
李超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來不來,班長你說好的點到為止。”
伍六一的臉色更加難看,自己說過的話自己認,他幾乎是鐵青着一張臉轉身離開,看離去的方向,目的地大概率是健身房。
李超長舒一口氣,這次之所以能赢,就是因為他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對伍六一進行了一個簡單而又全面的數據搜集,提前預判伍六一最常用的攻擊路線,并很幸運地判斷成功。
如果再接着比下去,李超明白自己大概率還是會輸給伍六一,伍六一又不是笨蛋,這種小花招隻能偶爾用一次。
“李小超!你又在偷偷變強,不帶着我!”甘小甯像一條八爪魚纏在了李超身上。
李超沒有掙紮:“甘小甯,這怎麼能是偷偷變強,我不一直活在你眼皮底下嘛。”
許三多把甘小甯從李超身上扯了下來,“你這樣不好,書上說這種動作容易傷到腰。”
甘小甯:“傷到腰?這怎麼會?”
甘小甯閉嘴了,因為他看到許三多正在揉捏李超的腰,甘小甯翻了個白眼,轉身去找了白鐵軍。
許三多見圍在李超身邊的人都走完了,湊到李超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我會保密的。”
李超正在舒服地享受許式按摩呢,聽到這話不解地問:“保密什麼?”
許三多語氣認真:“你是半仙這個事兒啊,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李超神情複雜地看着許三多,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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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許三多又在操場上腹部繞杠,李超溜達到單杠一旁,他聽見許三多嘴裡在計數,一直數到一百五十個,許三多從單杠上跳了下來。
李超好奇:“你現在每天固定一百五十個嗎?”
許三多誠實道:“我覺得每天一百五十個,剛剛好。”
今夜晴朗,繁星點點,李超擡頭望向頭頂浩瀚無垠的夜空,問許三多:“如果上次沒有我的叫停,你會一直做下去嗎?”
許三多不理解:“哪個上次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