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刺耳的哨聲打破了七連夜空甯靜。所有士兵都用最快的速度全副武裝下樓集合，依次坐上運輸車隊。

“鬥地主來不來？”白鐵軍摸出早就藏好的撲克，準備在演習開始前好好放松娛樂一下。

甘小甯用眼神詢問李超，李超打了個哈欠，伸手起牌，“你們都不困的嗎。”

白鐵軍看着自己手中起的牌，感覺手氣有點臭，預感不太妙：“反正現在睡不着，就打兩局再睡呗。”

這個角落的正上方，正好安有一個黃色的照明燈，借着這點微弱的燈光，李超當起了“地主”，對“農民”白鐵軍和甘小甯進行“欺壓”。

李超的手氣好到爆，開局就上王炸，接着一架豪華飛機将手上的牌帶的沒剩幾張，最後對2出完單走一張黑桃6，這就赢了。

白鐵軍和甘小甯呆若木雞，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他們手上的牌都沒出幾張。

“繼續？”

甘小甯率先撂手，他将手中的牌往白鐵軍懷裡一扔，又把頭上帽子往下一壓，歪着身後的車廂閉上眼睛。

李超詢問白鐵軍：“鬥地主倆人能打不？還是換别的玩法？”

白鐵軍也不幹了，“經驗告訴我們，隻要你赢了第一局，後面就沒輸過。”

李超：“這說的不太準确，我就算輸了第一局，後面也沒讓你們赢過啊。”

白鐵軍動作一頓，準備入睡的甘小甯把帽子往上一擡：“我說李超，你說話咋這麼氣人呢，你第一局輸好歹還給我們一些希望，你第一局赢隻會給我們帶來絕望。”

可能有些急，甘小甯的說話聲音大了一點，立馬引來身旁伍六一的死亡凝視。

甘小甯沖伍六一做了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伍六一這才收回視線。

這下都安靜下來，李超靠着車廂，看見另一邊在燈光下看書的許三多，他旁邊是史今，兩人正小聲說着話，沒過一會兒史今歪在一旁合上了眼睛，許三多還在低頭看書，李超有些好奇許三多看的什麼書，看的這麼投入……在車輛的颠簸與搖晃中，李超也漸漸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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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将将停下，李超也剛好醒來，他覺得這一覺睡得時間挺長，外面天光大亮，太陽都快走到頭頂上。

士兵以班為單位開始安營紮寨，白鐵軍邊幹活邊說一會兒要多幹一碗飯，他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李超拿出一塊巧克力扔給白鐵軍，讓他先墊吧一下肚子。

白鐵軍嘿嘿笑着将巧克力放進兜裡，“這好東西得留着野外作戰的時候吃，我相信咱們炊事班戰友的速度，馬上就能讓我吃上飯。”

沒成想，不遠處一個參謀急匆匆從營地裡跑出來，告知野戰炊事車被敵軍全部炸毀。

與之相應的，是頭頂上天空中傳來越來越大的飛機轟隆聲。

白鐵軍仰頭：“這要是擱真實戰場上，咱是不是現在也被炸毀了？”

李超沒看飛機，他繼續手中的工作，“人家隻精準摧毀了炊事車，咱人還活着呢。”

白鐵軍咂舌，将剛放進口袋的巧克力重新拿出來，“這麼遠的距離，這麼陰的招數，我看這次演習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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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安置完畢，士兵們在集合後也終于吃上了熱乎飯，這飯來之不易，炊事員用現搭起來的土竈忙活了一個鐘頭才做成。吃過飯後所有人原地待命，但也不是閑着，每班都分配到大大小小的任務。

李超将一輛戰車上的激光裝置安好，他被分配到的活算是暫時忙完，開始上下左右打量四周，頗有些無所事事。

伍六一抱着槍走來的時候，李超仍懶散地靠在車身上。

李超見伍六一停在身邊，以為他又要對自己進行說教，“班長，集合的時候連長說明天清晨開始行動，我現在可是戰備松弛狀态，你别說我啊。”

“我說你了嗎？”伍六一邊說邊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同時身體也靠上了車身。

雖說在男人堆裡混久了對煙味也沒那麼在意，但是李超還是不喜歡吸二手煙，他看着伍六一的動作，想着找個什麼理由能溜走。

伍六一并沒有打算點燃嘴裡的煙，“我不點，單純解個瘾。”

這話打消了李超離開的念頭，他直覺伍六一接下來有話對他說。

“這次演習結束，如果你能活到最後，之前的賭注就算你赢。”